“您的意思是,这事,许还同勿洛人有些关联?”茱萸略略惊诧道。
热朵颔首:“怎么就这么巧,这云心昨儿个才被掳走,今儿个一早,便来了勿洛使臣,说是耶律齐想要悔婚,说是听闻这如儿作风有伤风化,怕是不适宜联姻。指明了可是要你嫁过去呢。”
话到这里,茱萸早已心乱如麻,想着今儿个来玉壶殿前见到的阿驽,如万千小蚁在心间挠着:“这好好的,勿洛王怎么就改了主意呢。想着,我与他并无什么交集,且也不记得有识得他,这样突兀所请,倒当真叫人摸不着头绪了。”
热朵冷笑一声:“他耶律齐自当咱们南疆是他勿洛的御花园了,但凡是他想要的,开口便是了。他这心思深沉,自然也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因而若说是他授意人绑走了云心,倒也是说得通的。再者,这香琴也一并消失了,这丫头先前可是我跟前伺候的。若说是香秦做了什么事,总归也是要算到我头上来的。这一计真当是一箭双雕,半点嫌疑不沾身啊。”
一语未了,茱萸早已起了身:“我这就去勿洛驿馆要人去!”
热朵道:“你从来都是冰雪聪明的,怎么事儿落到云心身上,你就急的没了主意。你现在这样莽撞前往驿馆,自然是要不到人的。况且这些人缜密计划多时,自然也是将云心藏到了某一处隐秘之地了。咱们现下所需要做的,只得是耐心等待消息。这耶律齐纵然是天大的胆子,也量他不敢伤了云心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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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城外郊野,一老妇人正在溪水边正洗着衣物,远远地就瞧见那四爷来了,只举着棒槌高声道:“四爷,你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不去庄子里收果子么?”
四爷如玉面上隐隐泛起一丝笑意:“今日不去了,那详婶念叨着说是今儿个腰疼,不好陪着去地里头看了。可不得过些日子再去瞧了。”
老妇人叹了声气:“这个详婶,什么腰疼,她这筋骨粗糙的,哪里会有什么毛病来,不过就是偷懒,也不想挣这辛苦钱了。前些日子,她逢人就吹,说是进了王宫,这女王赏了御酒、公主赏了钱帛,什么好的都算见过了。如今眼皮子高了,自然也瞧不得这点小钱了。”
四爷笑笑:“无碍的,等过些日子再瞧,前次去,这果子瞧着也生,许是过阵子去摘更好些,待得我拉回去了,也好卖个好价钱。”
正说着,却听着那老妇人惊叫了一声:“四爷!快瞧!前头石头旁飘着的,可是个小丫头?”
四爷循声望去,只见着隐隐约约有个小小的人形在前头石头缝里卡着,老妇人扔下棒槌,跟着四爷一道跑近了瞧,只见着是个漂亮的女娃娃,一时也惊到了:“我的老天爷,这么好看的小丫头,怎么掉进水里来了。”
四爷抬眼看了眼周遭,说道;“这周围也无悬崖峭壁,多半是从上游飘下来的。这上游想来是连着阿苏城内的内城河的,多半是从那儿飘过来的了。”
老妇人闭了眼,连连念了两声佛:“可怜的孩子,这么折腾,多半是没了气了。”
四爷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在鼻尖略略伸手探了探,忙按住人中,轻声道:“小姑娘,醒醒!醒醒!”
眼见着还是没动静,四爷又将她翻了个身,只横打抱到了肩上走了两步。不一时,只听着呛水的声响,“哗”的一声,从小女孩的口中吐出几口水来,这才叫她慢慢睁了眼。是了,这孩子不是旁人,可正是夜里失了踪的云心。
云心见了四爷与老妇人盯着自个,一时有些慌了,忙拍打道;“大胆!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四爷笑着将她放置在平地上,又将外罩脱下,替她披上:“山谷风大,小心着凉。”
云心边打了一个喷嚏,边愤愤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来了这里!”
老妇人瞅着,笑道:“小丫头,这里可是城郊荒野,我倒是想问问你了,好好的一个漂亮娃娃,怎么到这里来了。”
云心正要开口,又寻思着也不知晓这两人是什么来历,想着娘亲常说的,便转口又道:“不过是在河边玩耍,一时不慎落了水。可以为我死定了,哪里晓得,还能捡回一条小命来。”
老妇人连连点头道:“可不是,这河里水多深,你没淹死,还能飘到这儿来,真当是佛祖保佑的大造化了。我方才倒以为你死了,没想着四爷倒是将你救回来了,你可真得好好谢谢他了。”
云心抬起头来,费力地望着这位四爷,面如冠玉,眼色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可是这笑意却让她莫名觉得有一丝暖意,只得撅嘴道:“谢谢你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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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的住所在一个小坡上,离详婶所在的庄子并不远。这是一处并无半点点缀的灰白墙屋子。日间,这云心才说了没几句话,竟就一时昏睡了过去。四爷特意跑到周边镇上请了一位大夫来瞧,好在也无旁的大事,只多是着了凉,又受了惊吓,因而有些低烧起来。
云心迷迷糊糊地在榻上翻转着,时而又皱起眉头来,嘴里喊着娘亲。四爷换了几盆水,替她敷着额头,守了一夜,倒是也不再烧了。
清早,天刚蒙蒙亮,云心便醒了,口中喊着饿,四爷早已端了一碗豆花上来。云心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从前可是从来都不吃的。”
四爷笑笑:“小丫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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