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心里一惊,根本就没料到这太后会问这件事,她手里的一只羊脂玉发簪也没有拿稳。
顿时发簪就滑落了下去,却被莫清晓的两指稳稳地接住了,手指一转便回到了连翘的手里。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连翘吓得就要跪下。
莫清晓拉住了她,这两日也只有这宫女敢伺候自己,况且刚刚在殿外的时候她也帮了自己。
“没事,你也不该死,如果每个人都该死,那这宫里岂不是刑场了?”
连翘一怔,“太后娘娘……”
莫清晓自己拿过了她手里的玉簪,随手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放柔了声音道:“你去查一查怀宁公主被安排到哪里了?我要去看看。”
连翘听了这话后心里一动,第一次从心里觉得敬佩,恭敬地躬身应了。
随后莫清晓找来了那个在殿外动人掌掴宫女的秦嬷嬷。
看着她毕恭毕敬地站在自己眼前,莫清晓的心里竟然有些欣慰。
但她仍是正色问道:“你今天敢动手,就不怕日后这柳姑娘得了势找你的麻烦?”
秦嬷嬷躬身道:“奴婢是千秋殿的人,只听从于千秋殿的主子,其他的事奴婢不会想。”
莫清晓点了点头,“很好,以后千秋殿的宫人就交给你了。”
秦嬷嬷一愣,“奴婢不敢当。”
“你当之无愧。”莫清晓赞叹一笑。
能在自己无权无势的时候听从自己,就足以证明这秦嬷嬷的品行了。
今日是先帝的头七了,莫清晓是要在太和殿守夜的,对着这口极大的棺材七天了,莫清晓也早就没了其他的感觉。
入夜,偌大的内殿便肃穆下来,因着每日也会有宫人跪在殿内,香烛便不会熄灭。
莫清晓跪在蒲团上几乎是要睡着了,头猛地一歪却是砸在了案桌的桌腿上。
她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却撞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背脊。
“皇上?”
莫清晓随即认出了那个黑衣身影,她捂着嘴后退了一步。
这昏君知道自己在守夜的时候偷偷睡觉,这大概是要心里不爽的吧?
慕容彻重新燃起了一炷香后才转身望向了一身白衣的莫清晓,并未开口只是冷冷打量着她。
不同于初见时的震慑人心,今日这女人倒像是换了个人。
莫清晓方才那一撞将本就不牢的玉簪跌落在了地上,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
她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可却因为满是戒备而在眉尖染上了浓浓的冷清。
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映着殿内的烛光,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她见慕容彻只是冷冷地审视着自己,如同对待猎物,目光中寒意逼人。
莫清晓这时候也忍不住再次后退了一步,竟然是顶在了那口巨大的棺材上。
冰凉的触感透着薄薄的单衣弥漫在周身,她清丽秀雅的模样也禁不住皱成了一团。
慕容彻望着她静静攥紧的拳,眼神陡然一冷,他上前一步,逼得莫清晓退无可退。
低沉的嗓音在莫清晓的耳畔响起,充满寒意,“已经无路可退了,怎么……还要和朕动手?”
莫清晓却是毫无惧意地抬起了漆黑却清亮的眸子,她只能看得见慕容彻的侧脸。
在烛光下那张侧颜近乎完美,可却透着浓厚的寒意。
莫清晓此时却在唇边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蓦地点燃了慕容彻眼底的怒意。
而她却趁这个空档迅速出手攻向了他的脖子!
慕容彻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奇和赞赏,随即便隐于深不见底的眸中。
他迅速地移动身形,这才发觉这小女人本就是调虎离山,此刻已经悠闲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此刻的案桌前一黑一白的两人相隔五步的距离对峙着。
可片刻后莫清晓却是颠了颠手里的一样物件,随后对着眼前的慕容彻挑了挑眉。
她高高举起了手里的一块玉珏,清脆的声音响在肃穆的太和殿内,“皇上,刚刚那一局,你输了。”
慕容彻这才发觉自己腰间一块玉珏已经在那纤细而小巧的手心中,玉珏的莹润衬托着她皮肤的白皙清透。
望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清冷却透着丝得意的笑颜,他眼里的怒意竟然莫名地消散了。
转身向门口而去,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好,这一回朕也认输,这玉珏你且留着,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他竟然莫名地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让自己办什么事。
等到莫清晓回过神那黑色的身影已经融入了茫茫的夜色。
这时守在外头的宫人才敢回到内殿,莫清晓也连忙跪回了蒲团。
此刻手心内的玉珏已经染上了体温,她皱了皱眉头。
将玉珏贴身收好,笑意这才浮上眼底,“果然是昏君,这么简单就输给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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