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衣人?
“姑娘何须妄自菲薄,日后再见这黑衣人,你还是不要主动去招惹得好,我与王爷都屡次在他手里吃亏,这人定然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子衿一边与绯影止血,一边宽慰她。
绯影眼里闪过一抹赞许,谦厚纯良,德才兼备,这样的女子,确实配得上崇睿!
茴香与杏儿拎着热水进屋,见绯影满身伤口,两人都忍不住心疼的围上来,“这位姐姐是怎么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茴香最是心软,见到绯影的伤,自己先啪啪的掉眼泪。
子衿哭笑不得的说,“你快别哭了,取锦帕来,替绯影姐姐清理伤口。”
绯影也是哭笑不得,若不是她性子冷漠,估计要同晓芳一般戏耍了这小女子,问她为何哭,受伤的人都没哭,真不知她的眼泪怎地这么浅。
杏儿见茴香还泪流不止,打趣着说,“还是奴婢来吧,茴香这一哭鼻子,根本就停不下来,若是泪水侵染了姐姐的伤口,还够得姐姐疼!”
说着,杏儿便取了锦帕,给绯影擦洗伤口。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崇睿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看着那些血水不见变淡,他心里越发有些着急起来。
好在,过了没多久,子衿便整理好仪容,推门走了出来。
“绯影怎样?”崇睿走上前去扶住子衿问。
子衿有些疲倦的摆手,“她已无碍,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她见到神秘黑衣人了,那人出入皇宫犹如无人之境,绯影的伤,便是他造成的。”
“又是他,绯影都不是他的对手,说明这人武功极高,所有的皇子中,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么好的功夫?或者,他们隐藏了自己的身手?”崇睿一连提出这么多疑问。
子衿看了他一眼,只能与他面面相觑!
“王爷,慕家……”到最后,子衿还是没忍住,问了慕家的情况。
“我去到慕家时,公孙翠屏与三姨太都已然死亡,慕子兰被人jiān_shā,死得尤其惨,慕良远为了让你大哥活下去,取了皇后的发簪自裁,皇后与李妃一样,撞死在盘龙柱上了。”
啪!
两人的身后,响起碗碟破损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却见赵倾颜落寞的背影。
“母亲!”子衿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一下赵倾颜,可赵倾颜却背对着她说,“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吧,就一会儿!”
子衿不放心,正要跟上去,却被崇睿拉住,他对子衿摇头,阻止了子衿前去打扰。
“母亲需要安静,让她安静一会儿吧!”崇睿将子衿反锁在怀中。
赵倾颜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她关上房门,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听闻慕良远死亡,她心里不是不痛的。
毕竟,那是她爱过的人。
她伤心到不能自已,却没敢哭出来,只将自己的哀思倾注于画作之中,她将她与慕良远相识的画面一笔笔的勾勒出来。
那年的她,站在书院的凉亭中抚琴,那个少年,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傻乎乎的抓着一只被射伤的小鸟痴痴的说,“这女子,是仙子么?”
当时的赵倾颜,被皇帝多番算计,早已没有了少女对爱情的憧憬,可良人如玉的站在回廊上,微风吹来时,他的容颜,却就这样映在了赵倾颜的心里。
后来,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与她见面,有时会采一把山涧的野花,有时会送些精致的小点。
就这样,温暖了赵倾颜被亲人伤透的心。
后来,得知他是慕良辰的弟弟时,赵倾颜也曾排斥过,可最终还是没抵挡住他的死缠烂打一片深情。
嫁了便嫁了,却不知后来,会遇见这样的祸端。
一幅画作完,赵倾颜便换了新衣,净了容颜,温婉的笑着走出房门,去厨房重新给子衿准备吃食去了。
子衿终是不放心,便悄然跑去她的房间看了看,却看见桌案上的画作,还有题字。
卿来,容华不谢,桃花依旧。
卿走,青丝寸白,一眼万年。
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
赵倾颜端着酒酿圆子去找子衿,茴香告诉她,子衿前来寻她了,她又端着圆子回来,却见子衿拿着那画作,哭得难以自持。
“儿啊,有机会替他立个衣冠冢吧,将这画送给他,我与他的孽缘,来世若还能再续,我定不让他事事都停他姐姐的。”
说着,赵倾颜便笑了。
可子衿的泪,却更加凶狠。
是夜。
两人在院子里乘凉,崇睿顺势便将子衿拉到怀里,子衿靠在崇睿怀里叹息,“觉得这三年,竟像是一场梦,不知明日,会是怎样的情况?”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想,如今我只想抱着你,摸摸我儿的动静。”这些日子,他也是心力交瘁。
“崇睿,谢谢你替我报仇!”
“不客气,我也要谢谢你在我身边,替我报仇!”
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他们,心里都十分珍惜如今他们的平静。
“今日,我原本可以将渺渺的事情说出来的,可见她那般努力想让你大哥活下去,我终是不忍心,便由着她这样死去了!”说到底,崇睿的心,还是不如帝后狠。
“罢了,光是毒杀皇帝与造反就够她死千百次了,所有的过错,也都还清了!”
他们之间,谁输谁赢尤未可知,皇帝的心,是这天下最难测的。
“我儿子这几日有没有乖?”崇睿不愿再与她说这些沉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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