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员外,人如其名,珠圆玉润,年逾五十,乃宋京有名的……土财主。
“他给了宋家多少钱。”不可能真的只是拿自己抵债十两这么简单吧。
小桃附耳言:“小姐,我说了您可别生气,湾娘压根就没有欠什么赌债,那都是大夫人唬你的。坊间都传言朱员外的两房小妾都生不出儿子,大夫人和二夫人可劲的派人去说媒,说我们宋家的二小姐屁股大,能生儿子。朱员外一高兴,立马就下了八百两银子的聘礼!八百两啊!”
宋吵吵呆滞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
然后她咽了咽口水。
“屁……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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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絮絮叨叨的时候,花轿已经不知不觉的到达了朱员外家。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宋吵吵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悲惨的事实,当然也只是似乎而已。
这是一场低调而又奇葩的婚礼,没有三拜也没有宾客。直到后来,宋吵吵才知道因为这不是在娶妻,而是纳妾。
啊,多么痛的领悟……
此时此刻,朱员外站在一丈开外,一脸油光满面,喜滋滋的看着自己新纳的第三房。
宋吵吵的盖头被用来塞嘴巴了,所以她现在直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这个娶了自己的人。
脑袋前边秃了一大块,稀稀拉拉几根毛,凹陷的眼睛里带着一抹猥琐的绿豆光,明明才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六十多。
说实话,她很害怕。
尽管她一向口齿伶俐,活蹦乱跳,再大的恐惧也会以一句玩笑话带过,但终究还是个未满十七的小姑娘,此时此刻看到眼前这个人还是会忍不住全身发寒。
凭什么自己生下来就没爹疼没娘爱?好不容易有一次嫁人翻盘的机会,却还是受人摆布,被丢给五六十岁的老头不能有一点反抗?
“夫人可准备好了?”没想到那员外一脸败类的相貌,说起话来却一本正经,虽然这句话骨子里还是不正经。
宋吵吵站起来背对着他,嘟囔道:“你把我绳子解开我就准备好了。”
之前之所以没办法逃走,就是因为自己被绑住了。直到下轿子才解开腿上的绳子,她又不想连累小桃,所以一路撑到了这里,只要还她双手自由,安全脱身绝不是难事。
朱员外用他的绿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严肃道:“贵府真是用心良苦,如此捆绑倒更有情趣!”
“……”情趣你大爷啊!
宋吵吵和她的绳子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就在她还打算抗争的那一刻,朱员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
吵吵一声惨叫,迅速在地上滚了几个圈躲开他的手,蹬着双腿一边带着哭腔道:“再等等好不好!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很害怕……”
朱员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想着不过一个小姑娘,来日方长,也就暂时顺着她一点,于是一个人先到床沿上坐好,看她想怎么样。
见他有所收敛,宋吵吵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依旧背在后面,被绳子捆的紧紧的。她慢慢的向后走了一点,将身子靠在了桌沿上。
“朱老爷我们来谈谈人生理想好不好?”
“我还是对谈你能生儿子还是生闺女更有兴趣。”
“好好好,我们谈生孩子,生孩子……”
一边咬着牙齿和他胡扯,一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另一件事。
烛火不停的摇曳,空气中似乎渐渐有些烧焦的味道。宋吵吵全身都开始发抖,她背过去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放在了烛火之上,烧绳子的同时,也烧着她的手,那是完全无法想象的钻心之痛。可她不曾退却,也没有丝毫犹豫。
光影绰绰,朱员外看见了她脸上渗出的汗珠,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噗呲”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断裂开来的声音,背后一缕青烟飞快的散开。
解脱之后,宋吵吵迅速将烛火拍灭,然后抽出大哥塞给自己的匕首,直直朝前面一指,动作极快。刀刃上的寒光悄悄一闪,宋吵吵气愤道:“臭不要脸的老梨花!作为一只小海棠,我也是有尊严的!”
宋吵吵那握着匕首的手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隐隐有些拿不稳的趋势,刚刚烫伤的地方看起来很严重,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了。寂静之中,她的眼神明亮而又无所畏惧,仿佛再黑的夜也无法掩藏她眸中的光。
见此情景,朱员外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姜还是老的辣,他强装镇定道:“夫人可知你今晚唱的这一出,不仅自己要牢底坐穿,还要拖累你整个宋家?”
“宋家对我不仁不义,若是有幸拖累他们,我就是做梦都要笑醒!”宋吵吵一边放话,一边慢慢朝后退。
“哎,事已至此,老爷我也拦不住你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你还年轻。”朱员外眼神哀伤,幽幽道,“留你在身边,迟早老命不保,你走吧。”
“啊?”宋吵吵眉毛一垮,突然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
“你都拿刀子威胁我身家性命了,我的话还能有假?你走吧,权当我的钱都打了水漂……出门的时候记得把你的刀收好,免得被我的家丁当刺客给抓了。”慈眉善目的朱老爷苦笑了一下。
某人顿时感激不已,立马将自己的凶器收好,这位朱员外似乎还挺好说话的。宋吵吵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还没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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