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一派锦绣山河。
所谓食饱衣暖之时生淫|欲之心,便是这样和暖的日子,也有人做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的美梦,可某些有老婆却抱不上的人就过得很惨了。
“郡主郡主,姑爷又去江海楼做账房先生了,”
“快去江海楼给我买几份烤鸭,”宋吵吵连忙往身边招呼了一声,仔细想了想又道,“不必了,我亲自去一趟好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对……是所谓看碟子下菜,你有政策,我有对策,还怕对付不了你?
大不了就跟他道个歉,能屈能伸才算好姑娘不是?
宋吵吵如是想着,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上下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身后几个护卫寸步不离,一看就知道是得了谁的吩咐。
小桃也跟在她的身后,脸上似乎还有些期待的样子,忍不住道:“这是要去见相爷吗?”
宋吵吵瞥她一眼:“嗯?”
见对方神色不对,小桃连忙改口:“啊错了错了,是姑爷!”
这不是重点……宋吵吵依旧瞥着她,不要觊觎我家相公哦,哪怕只是想想也不可以的哦。
小桃讪讪低头,小姐你那么小心眼做什么,我只是很期待他看到你的反应而已嘛。
江海楼是宋京最有名气的酒楼,往先好几代皇帝都微服亲临过,达官贵人办酒宴也大多选在这里,好像显得自己特别高档似的。
作为达官贵人之一,宁恪原先没也少来,谈政务谈私事大多选在这里,非常人的清冷气质让人过目不忘,又经常一掷千金,包下整座楼……以至于江海楼里的人全都认识他了。
当这个往日的大金主走了后门,在江海楼里做起了账房先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一懵,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似的。出于对他之前经常照顾生意的感激,江海楼的老板开给他的工钱可不低,至少比之前那位要多个五六倍了。
时过境迁,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作为当事人,宁恪倒是坦然的不像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接过前一任留下来的活,埋头算起账来,他本就思维严密,做事谨慎,做起这种差事也毫不在话下。一本厚厚的《四部备要》摆在桌子的右上角,闲暇之余就随便看两眼,乡试在即,再不看可没时间了。
门外。
宋吵吵看了看四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抬脚迈进了江海楼。
一楼是普通百姓吃饭的地方,但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都吃得起的,山珍海味,鲍鱼熊掌,都是有些家底的人才肯到这里花钱的。
一位穿着齐整的小二连忙迎了过来,态度彬彬有礼,“这位夫人,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上好雅间。”宋吵吵随口答,她现在本就是梳着妇人的发髻,被人叫做夫人也没什么不对的。
“好嘞,您跟我来。”小二笑得很温和,转身就将他们朝二楼带,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
宋吵吵随他上了楼,心中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到这里来本是想看宁恪的,寻思着能不能找个机会悄悄见他一面,可如今倒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这边应该有空房的啊。”小二朝前走了两步,喃喃自语,似乎有些疑惑。
宋吵吵倒没怎么在意,只四处看了看,似乎还有些眼熟似的。记得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淮安侯夫人卢湘请她来谈判来着,劝她离开宁恪,离开相府,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似乎依旧清晰在耳。
咦不对……
是真的清晰在耳。
“今天是姐姐做东,大家何必客气呢。”那边传来的声音娴静又温柔,还真的是侯府夫人卢湘的声音……
宋吵吵愣在了那里,心情颇有些复杂。按理说,这女人应该是她的仇人才对,是她从中作梗,迫使自己不得不离开相府。可是仔细一想,当时的情况也实在怪不得她,男人被人勾了魂了,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险,不想办法把那烫手山芋推给别人,难道还自己捂着不成?
可作为受害人之一,宋吵吵表示自己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她自己不好过,就来管别人的闲事,让大家都不好过吗?明面上看起来挺贤和的一人,心里头却这么自私。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还能报复回去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路,各享各福罢,宋吵吵刚这么想着。
“小二,添饭。”那雅间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丫鬟探头出来唤道。
宋吵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小二连忙应了声,走过去道:“马上就送来!”
门还开着,宋吵吵站在外面,来不及躲开,迎面对上了屋子里那女子有些诧异的眼睛。
倒不是卢湘,却是好久不见的云嘉。
对方明显一愣,然后毫无征兆的起身下了席,朝门外走来。房间里不止两个人,似乎有七八个,都是仪态大方的京中闺秀,聚在一起吃饭罢了,此时见云嘉这般举动,都有些诧异的看过去。
云嘉都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宋吵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只讪讪道:“好久不见啊……”
还是以前那么个样子,哪怕有了可以抬头挺胸的身份也是这样,像是没什么底气似的,云嘉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跟她不绕弯子,直入主题:“相爷过的好吗?”
啊?宋吵吵一愣,这种暧昧的话您怎么能问得这么坦然呢……
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相爷就在你楼下当账房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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