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左夫人却是想的,哪怕不是白芷,而是茯苓让左泉给收用了,并且怀上了身孕呢,那也比左泉至今连任何一个丫头都不多看一眼,更别提收用,所以纵得赵氏这般的嚣张,她也至今不知道几时才
能抱上孙子来得强啊!
贴身嬷嬷见左夫人哭都得压抑着哭,心里也酸得厉害,当初她便不赞同左夫人赐白芷给赵氏,可老太太逼得那般紧,夫人又能怎么样呢? 只得低声劝道:“夫人仔细身体,今日的事必定是瞒不住老太太的,只怕这会儿茯苓也已经回了老太太屋里,那夫人若是气坏了身子,不是白称了老太太的愿吗?夫人一定要好好儿的才是,等晚些时候
大爷回来了,老奴亲自去与大爷说,想来大爷定会明白夫人的不容易,定会心疼夫人,让大奶奶以后再不敢的……”
这话却是说得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气。 左夫人含泪讽笑道:“他怎么可能心疼我,他只怕早恨毒我了,当我不知道他一直悄悄关注着许氏的动静,不几日便会有一封来自保定的信送到他手里?可当初的事,光我一个人推波助澜,能成那样吗,分明做得更多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她那般纵容那姓樊的贱人,又怎么会……不,若不是她一开始便想把泉儿的亲事捏在自己手里,给泉儿随便选个小门小户的歪瓜裂枣,好联手起来对付我,我又怎么可能那般着急的为泉儿定下许氏,之后要不是她作妖,泉儿又怎么会那般着急的迎娶了许氏……说到底,都是那个老不死的错,她才是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可到头来,她却没事儿人一样,我反倒成了
大罪人,丈夫儿子都不待见,日子过得比泡在黄连里还苦,凭什么啊,凭什么……” 贴身嬷嬷见左夫人越说越大声,末了已近乎歇斯底里,忙道:“夫人,您小声一点,小声一点……我如何不知道夫人这些年的苦?要不是老太太,夫人怎么可能这么苦,老奴也活了五十多年了,从来没
见过这样的婆婆,哪还是亲人,比仇人都还不如!好在她也那么大的年纪了,撑死也没几年好活了,届时夫人便算是熬出头了。”
左老太太在左府辈分最高,早就是左家的老封君了,左大人又孝顺,自然纵得她越发的唯我独尊。 何况她可不止左夫人一个儿媳,也不止左泉一个孙子,与左夫人不和了,还有的是其他儿媳哄着她捧着她,其他孙子孙女儿更是铆足了劲儿的讨好她,所以她的日子就比左夫人好过太多了,也正是因
为太好过,太闲了,所以才会隔三差五的生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能给自己看不顺眼的儿媳添堵,还能给自己找乐子,何乐而不为呢? 左夫人到底压低了声音,却是越发的咬牙切齿了,“她日日参鲍翅肚的大补着,不知道多强壮,只怕等将来我都死了,她还活得好好儿的呢,我怎么可能熬出头?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她怎么就还不死呢
……啊,头好痛,痛死了……药呢,我的药呢……”
贴身嬷嬷见她痛得脸都扭曲了,知道她的头痛光靠揉按已是缓解不了,非得吃药了,只得去给她取了丸药来,服侍她吃下后,她才渐渐平静下来,睡了过去。
贴身嬷嬷给她捻好了被角,方无声的叹息一声,轻手轻脚去了外面。 一面走,一面摇头,这些年真是苦了夫人了,夫人纵嘴上不说,她却是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早就真的后悔了,且那后悔只怕还会随着时光的推移,随着如今的种种不如意,越来越多,可谁又能先见之明
,谁又能看到未来,知道如何趋吉避凶呢? 说来当初的许大奶奶是真不错,模样儿性情品行样样都好,便是家道后来中落了,如今也大有重起的架势了,关键她还和康宁县主那般的要好,如今康宁县主又得太后娘娘看重,若是当初夫人没有……
哎,如今再来说什么若是,又有什么用!
贴身嬷嬷走到外面,叫过两个丫头寸步不离的守在左夫人的卧室外后,径自去了二门外等左泉,别人的面子大爷未必会卖,她的面子,大爷多少还是要给几分的。
却是刚到了二门,就见左大奶奶的奶娘早已在那里候着了,一见贴身嬷嬷过来,便笑得有些讪然的上前问好,“曲嬷嬷这是去哪里呢?”
贴身嬷嬷立时便知道对方定也是截左泉来的,看来大奶奶还知道心虚,想着恶人先告状呢?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含笑与对方寒暄起来。
不多一会儿,左泉按时回来了,一身行人司的官服,衬得他越发的面若冠玉,挺拔儒雅,实在风姿不凡。
他也的确到了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和阶段了。 只他白玉一般的脸上,如今已很难看得到表情,更别说笑容了,他随时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像赵氏主仆这些不知道的,便以为他是天性如此,可贴身嬷嬷却是知道他曾经也时常笑的
,不由心下一叹,当初谁又能知道……委实是造化弄人啊!
贴身嬷嬷与赵氏的奶娘忙上前给左泉行了礼,赵氏的奶娘惟恐让贴身嬷嬷抢了先,忙说赵氏不舒服,“……一直等着见大爷呢。”
弄得贴身嬷嬷落后了半句,同样的话便说不出口了,说出去做婆婆的与儿媳“争宠”,多么光彩么?
所幸贴身嬷嬷果然在左泉面前还有几分面子,以左泉的聪明,也早猜到了今日家里必定又生了什么事儿,只淡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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