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谦笑得别有一番意味:“哦,那你准备使唤我干些什么?”
“以后二毛的尿布,都交给你来换吧。”季子珊语气凉凉道。
穆淮谦秒变一脸茫然:“……风太大,你刚刚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德行!”季子珊鄙视一眼将军老公,然后缓缓站起身,一摇一晃地去卧榻上歪着了。一个三尺来宽的青花白瓷大浅盆里,游着七八条红纹锦鲤,盆底摆着不少青灰色的小石头,以及飘着好些嫩绿的水草,瞧着分外赏心悦目,养着鱼儿的大瓷盆旁边,坐着
眉目俏丽的满满小姑娘,在她的怀里,又坐着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小男孩约摸六个月大,身上穿着红色的肚兜兜和短裤,光着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子。
“阿毛,快点逗鱼。”满满小姑娘揽抱着自己亲弟弟,顺便指挥坐在鱼盆旁边的舅家小表弟,“叫它们都游起来,不许偷懒。”
眉眼与满满小姑娘颇有几分神似的阿毛小朋友随口答道:“姐姐,你家的鱼是不是饿了呀,怎么都没力气游起来呢。”满满小姑娘歪头想了想,轻声嘀咕道:“可能是爹爹没喂吧。”说着扭过头,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婢女,叫她去拿鱼食过来,片刻后,阿毛小朋友哗啦啦往水盆里撒着鱼食,
见状,满满小姑娘疑似很有经验的提醒道,“阿毛,你少喂点,别把鱼给吃撑死了。”
“不会的,我家的鱼,都是我喂的,没一个撑死的。”阿毛小朋友信心满满道。第二天,季子珊一大清早就登门康王府,为了被撑死的七条锦鲤讨公道:“一共八条鱼,阿毛一口气弄死了七条,康王爷,给个说法吧。”季子珊大大咧咧坐在季元宝王爷
面前,摆出一幅来讨债的嘴脸。
“鱼既是阿毛喂撑死的,那你到宫里找他去,他去上学了,现在不在家。”季元宝王爷一脸的云淡风轻,撂出一幅‘不是我干的,我才不认账’的态度。
闻言,季子珊拍桌子怒道:“你是不是阿毛亲爹?!阿毛惹了祸,是不是该由你负责?”
“我是他亲爹,但我就是不负责。”季元宝王爷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季子珊大怒,随即蹬蹬蹬跑到季元宝王爷家的鱼缸前,只留下一条最小的鱼,其余的……统统打包带走,季元宝王爷望着被打劫一空的鱼缸,无奈地低笑道:“哎,真是闭
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招谁惹谁了……”
唉,还是进宫,找不省心的臭小子算个账吧,你惹谁不行,偏偏惹到你小姑姑头上,不知道她特别特别……抠门么。
二毛小朋友可不知道亲娘去当了回抢鱼大盗,依旧兴致勃勃、满目新奇地瞧着更多的鱼儿游呀游。穆淮谦却默默为公主老婆点赞,这么多年了,王爷小舅子依旧热衷‘欺负’他,看到王爷小舅子被公主老婆‘反欺负’,不管公主老婆是有理有据、还是无理取闹,他统统都站
公主老婆这边!
“二毛既然这么喜欢看游鱼,那大名干脆叫……穆晨游好了。”穆淮谦亲一口肉嘟嘟的胖儿子,忽然笑着说道。
季子珊正拿水草逗着鱼儿,闻言只道:“随你的意思喽,反正我只管生,不管起名的。”什么都让她干了,还要穆淮谦这个男人干啥!夏日虽然悠长,却不足以让二毛小朋友立即学会摸爬滚打,入秋时,他才爬的利索起劲儿,待进了九月,很快就是惠安太后的六十大寿,季子清陛下有意给亲娘大办一回
,季元宝王爷和季子珊公主纷纷热烈响应。
惠安太后寿宴当日,季子珊一不小心……又喝大了。
她一喝高,就喜欢捉弄满满小姑娘。满满小姑娘被醉鬼娘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嘤地逃去隔壁舅舅家避难,二毛小朋友却是个不怕酒味熏的,他腿脚有力的爬啊爬,一直爬到母亲身上,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喊着
:“羊……羊……”
季子珊醉眼迷离,摸着拱在脖颈的小脑袋,傻笑着训儿子:“小笨蛋,叫娘,不要叫羊……”
穆淮谦将军坐在旁边叹气:闺女跑了,儿子一个劲儿地缠着他娘,他娘又醉的东倒西歪,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唉,可不可以有人搭理一下他呀。天气渐渐冷了,二毛小朋友也慢慢开始蹒跚学步,满满小姑娘待小弟弟依旧热心亲近,不是牵着他稳稳的学着走路,就是耐心无比的教他学说话,隔壁的阿毛小少年但凡
放假在家,也经常溜来季子珊这边玩,大概两个人都是毛毛的缘故,阿毛小少年待二毛小朋友也甚亲近。
转眼就又是新的一年。高妙妙的来信如约而至,继生了个儿子之后,她又添了一个女儿,季子珊看完信后轻轻地笑了,笑罢,她便起身去看儿子,白胖可爱的小男孩正在午睡,睡容恬静,呼吸
绵长,季子珊摸了摸他的小脸,只觉满心幸福,岁月静好。
“想什么呢?”穆淮谦脚步轻轻地进了槅间,从后头抱着公主老婆的腰。
季子珊靠到背后的男人身上,嘟着嘴巴道:“我想时间就此停止,别再往前走了。”“说什么傻话呢。”穆淮谦低笑一声,“是不是又要大一岁了,心里不舒坦啊。”两人是建平十九年春成的亲,如今已是建平二十九年,整整十年过去了,公主老婆也从十八
岁的妙龄少女,变成了成熟妩媚的风韵妇人,“放心啦,不管你变多大岁数,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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