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老自语了几句,不再理我,大步走出屋子。
看样子,他是急着去查他爷爷龙先生留下的手札。
碰!随着木门重重关上,浑身剧疼的我也坠入了黑暗的梦境里……
我吃力地往牛头山上爬,周遭阴森得骇人。
月亮半隐在遍布乌云的夜空中,山风吹刮着重重树影。
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往上爬,这情况不比和那只鬼一起走山路强。
我脑子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咋会出现在这里、为啥要往上爬?
不知爬了多久,我终于到达山顶了,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入目的阵势吓到了。
楼湛天飘于半空中,和一群人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硝烟。
这些人无论男女全穿着道袍、或标志着玄门的服饰,唯一的共同点是男人全留着辫子。
楼湛天与他们不同,他的衣着和我平时见到的没两样。
区别在于他现在满身戾气、双眸血红,墨发狂飞,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罗刹。
这样的他,让我感觉到一种毁天灭地的绝决。
我心口跟着一疼,忍不住大喊:“楼湛天!”
不仅是楼湛天、包括其他人都像没听到一样,也没发现我的存在。
这时,楼湛天喊出一个令我震惊的名字,“季箐筠,你已毁了我肉身,难道连我的魂魄都不放过?”
一个身形高挑、手持桃木剑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
当我看清她的容貌时,顿时惊呆了,她、她居然和我长得非常像。
只是她约二十岁左右,脸上没有胎记,极为秀美,气质冷然。
我不禁想,要是我长大后、也没有胎记的话,应该也这么美吧?
她冷眼看着楼湛天,“你步入鬼道,邪性难改,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楼湛天仰头大笑。
顿了一下,他狠瞪着那女人,“如果我说青玄门不是我灭的,你信吗?”
“不信!”女人吐出这两个字时,几乎没有一点犹豫。
“不信?”楼湛天喃喃地重复着,血红的眼、骤然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他飘身上前,逼近那女人,她不退,反而将手里的桃木剑、狠狠地刺向他。
令人意外的是,楼湛天不闪不躲,任由桃木剑刺入他心口。
黑色的鬼血汩汨流出,他眼里也流出两行血泪。
面对女人难以置信的表情,楼湛天扯出一抹怨恨的笑容。
“季箐筠,你空有一副好容貌,实则心如磬石,我以鬼之愿诅咒你……”
楼湛天后面的话、我听不清楚,却被他接下来的举动吓懵了。
我不受控制地扑过去,惊声大喊:“不要!”
楼湛天手里冒出一团黑气,击向那女人的脸。
我刚扑过去,身体像空气一样,从他们之间穿过。
下一刻,我被一阵‘嘤嘤’的叫声、拉回现实。
我低头一看,黄皮子不知啥时候挪到我脚边,仰着头、叫个不停。
“你、你咋样了?”一开口,我喉咙就疼得要命、声音也嘶哑不堪。
身上没一处不疼,在鞭伤的牵引之下,我发高烧了,还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嘤嘤……”黄皮子叫着、吃力地想站立起来、帮我咬开绳索。
这样一来,它着地的后肢用力过度,令上面的钉子又深深刺入足里、顿时血流不止。
我心里一酸,哭了起来,“不、不要,你咬不到、会很疼的。”
但黄皮子不肯放弃,终于咬断绑住我双脚的绳子。
再往上,它就咬不到了,累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头晕脑胀的,也顾不了它。
那只鬼来查看时,发现我烧得厉害,跑去告诉龙老。
龙老过来了,可能怕我死了、不好威胁爷爷,就解开我的绳索。
“在你爷爷来之前,可别死了,烧成傻子倒不要紧!”他阴声道。
我不吱声,他蹲在我面前,伸手拍打我的脸,“告诉我,你咋知道楼湛天的,你爷爷说的?”
他好像对楼湛天的事很感兴趣,令我很恐慌,一口咬定不认识楼湛天。
“手札里只记载楼湛天被封印,可到底封印在哪?”龙老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在打楼湛天的主意?我更加不安了。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啧啧!那可是等级最高的鬼,要是能收为己用就好了。”
收、收为己用?我震惊了,可想到他有养鬼的事,也不觉得奇怪了。
我不由伸手挡住小木牌,怕被他发现了。
“到时既能除掉你爷爷,又能收服楼湛天,哈哈哈……”
龙老说着,大笑了起来,好似真的如愿以偿似的。
好在他没对我怎样,只交代那只鬼在门上砸一个小洞,以免把我闷死。
他走后,黄皮子冲我叫了几声,又看向门口。
我读懂了它的意思,“你要我探探环境?”
见黄皮子点头,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门边。
从门上的小洞往外看,我发现屋子坐落在一个村子里。
这应该是陵水村,我以前跟爷爷来过一次。
我不能光等着爷爷来救,得想办法逃出去。
逃跑的念头疯狂地滋长着,一有空,我就透过小洞,注意外面的情况。
第二天下午,我看到龙老被几个村民恭敬地请走了。
看来他平时伪装得很好,没人知道他真正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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