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平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在分娩的关口,他只感觉到自己被一阵一阵缩紧的律动给动给推到一个狭窄的通道。
周围到处是咯咯哒咯咯哒的鸡叫声,他惊惧的挣扎着,心里想到:“她不是说我会投胎成人么?!为什么在鸡圈中!”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却又开始疑惑了起来,她是谁?
还容不得他多想,一个天旋地转夏子平就掉了出来。
他大喊一声,仰天大哭,苍天啊!我不要做一只鸡啊!
“哇哇——”
婴儿的哭啼声响了起来,好像这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夏子平在自己身上扫了扫,这才放心下来。
还好,是个人,不是只鸡。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水,很想让自己的母亲帮他洗个澡,可是他在又臭又冷的鸡窝里躺了很久,都没有人把他抱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同样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了生气。
他想离开这个臭烘烘的鸡圈,可是眼睛扫了扫自己的短手短腿,只能作罢。
——救命啊!
夏子平想大声呼救,没想到嘴巴里发出的都是哇哇的哭声。
直到他哭得嗓子都哑了,才跑过来一个圆脸粉腮的女人。
看到这幅场景,她吓得哐当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洗脸盆,大声喊到:“呀!杨嫂早产啦!”
这一叫立马引来了两个庄稼汉。
其中一个三步化作两步冲了上来,一把提起地上的夏子平往他的下身瞧去。
另一个男人也凑了过来,问道:“大哥,这是男是女啊!”
“是个男孩!”抱着他的那个男子狂笑到,激动得差点没把夏子平掐死。
圆脸的女子听了勉强一笑,嘴里却还说道:“是个男孩啊,恭喜大哥了……”
“只可惜大嫂难产死了。”另一个男人说到。
抱着夏子平的庄家汉这才想起,自己的老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很久了。他用手掐了一下老婆的人中,又拍了拍她的脸,见她的确已经浑身冰凉了,儿子出生的喜悦也就减少了一半。
他挤出几滴眼泪,难过的说道:“唉,我家儿子真命苦啊,他娘这么一走,以后可谁来照顾他啊!”
圆脸女人说道:“可不是嘛,嫂子今早还在鸡窝里捡鸡蛋来着,谁知道就这么走了……”
另一个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大哥,别难过,这孩子让我婆娘先带着吧,刚好给我家儿子做个伴。”
圆脸女子听到自己的丈夫这样说,急忙摇头道:“相公,我也才刚生完孩子两个月,身体虚着呢,恐怕是照顾不过来啊!”
夏子平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弟媳啊,我也不求你把我儿子养得多精细,给他一口奶吃便行了。”
老实巴交的二弟搂着自己的肩头,求助似的看着她,说道:“都是一家人,大哥又要去干活,你怎么忍心这孩子没人管呢?快去打盆水给孩子洗洗澡吧。”
尽管圆脸的女子不太乐意,但也不敢反驳自己的丈夫,只好乖乖的去打水了。
夏子平被抱到了屋里洗澡,他的眼睛飞快的扫了扫,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小孩在床上正睡着小觉,脏拳头里还握着一个被弄得羽毛蓬乱的麻雀。
家里只有几件像样的家具,但是都显得很破旧,满屋子里全都是难闻的大蒜味,苍鹰在满桌子爬。
夏子平开始哇哇大哭——为什么我家里这么穷啊!
从洗澡开始,夏子平就一直哭个不停,他父亲哄了半天也没哄好,于是又把他抱到了圆脸女人身边。
“弟媳,我儿子一直哭个不停,多半是饿了。你还有多余的奶水吗?赶紧喂两口。”
抱起夏子平,圆脸的女人尴尬的背过身解开了衣裳,然后一个黑黑***不由分说的就塞到了夏子平的嘴里。那股子腥味,那股子汗味,还有一股从腋窝下传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熏得夏子平直想吐!
浑身骨头软绵绵的又挣扎不了,一张嘴明明想要说话全部变成了哭声。
夏子平在心里咆哮:“上天啊!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我受这种惩罚!”
他哇哇大哭,坚决不肯喝奶,甚至还在圆脸女人的身上撒了一泡尿以示自己的决心。
于是,第二天,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老杨家生了一个不吃奶的怪孩子。没办法,全家人只能天天熬小米粥黑他喝。
……
不知不觉夏子平就五个月大了,那圆脸女人,也就是他的婶婶似乎越来越不喜欢搭理他,没办法,他爹只好背着他去田里干活。
夏子平还是第一次离开这座小农家院,准备出门时他两只眼睛都笑弯了,但出门后他却没有心情欣赏任何美景了,因为他老爹用一根背带勒在背后,露出两条短腿,卡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子平想起屋里那个长得跟个球似的破小孩时,不由的一阵羡慕,有娘的小孩就是不一样!
把夏子平放在田边的一棵树下,老杨就开始工作了。
一同干活的村民看到了,便问道:“老杨,这就是你那不肯喝奶的丑儿子啊!”
夏子平听了很快皱起了眉头,说谁丑呢!
老杨也不反驳,只是呐呐的说道:“这孩子苦啊,生来就没娘。”
“取了个啥名字啊?”
老杨一愣,这才想起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给这孩子取名字!
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他很想给自己的孩子取个有诗意点的
喜欢我的后台是地府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