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只有姨丈最合适。
虽然他投奔了番子,却是迫不得已……论能力,便是林牙大石也逊色几分。而且他曾任倒塌岭节度使司大将军,与倒塌岭十三部颇有交情。把西辽交给他,说不得最为合适。”
玉尹初闻余黎燕禅位于耶律余睹时,吃了一惊。
但旋即,他便冷静下来。
看着余黎燕那张略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的娇靥,玉尹可以想象到。过去三年里,她那娇柔的肩膀上,承受着何等压力。轻轻叹了口气,玉尹为余黎燕满上一杯茶水。
“既然这般,怎地跑来东京?”
余黎燕道:“我若不离开西辽,姨丈又怎敢前往?”
是啊,余黎燕虽是女人,而且受到诸多节制。可毕竟是她一手延续了大辽国祚,更手握兵权。在这种情况下。耶律余睹也不敢轻易前往西辽。万一到时候余黎燕要拿他开刀,耶律余睹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只有余黎燕离开可敦城,耶律余睹才会放心前往漠北。余黎燕这一举动。表明了诚意,更消去耶律余睹后顾之忧。
想来,她做这个决定,也是万分辛苦吧。
玉尹的目光轻柔,带着几分疼惜之色。
“对了,你不是在燕山府,怎地会在东京?”
余黎燕说完之后,话锋一转,好奇的询问玉尹。
玉尹一怔。笑了。
“若不回来,岂不是要与燕子错过?”
余黎燕脸一红,心中顿感一阵甜蜜。
不过,她旋即露出紧张之色,轻声道:“小乙。你这个时候回来,可不太明智。”
“哦?”
“若你太子亲军随行,倒也能相安无事。
可咱听人说,你那太子亲军,而今尚住在真定。根本没有过来。你这样做,便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咱虽然初来东京,却也看出来,这开封城里,可是风云激荡。”
玉尹面颊一颤,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风云激荡?”
余黎燕娇笑道:“小乙休要装糊涂,以你聪明,难道还看不出端倪吗?否则,你又怎可能偷偷潜回东京,怕是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玉尹搔搔头,露出一抹苦笑。
真不愧是天佑女王,怪不得能延续大辽国祚。
他沉吟片刻,轻声道:“引我回来的,便是你那位姨丈,余都姑。”
“哦?”
玉尹索性把他截获了女真信使的事情,和余黎燕解说了一遍。
“我是觉着,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才赶回来打探消息……燕子你已经见过余都姑,可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你为难不好说,那不说也就是了。”
余黎燕听罢一怔,半晌后轻轻摇头。
“若咱说,这件事和姨丈没有关系,会怎样?”
“哦?”
“今日咱见了姨丈,也说到了这件事情。
不过姨丈却告诉咱说,他根本不清楚是怎样一种状况。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老赵官家的人在做戏。姨丈一直没有表态,所以那个清明前是怎么回事,自然就不清楚。”
“是官家的人?”
“不是,似乎是你们太上道君的手下。”
“哪个?”
余黎燕犹豫片刻,一咬牙便轻声道:“好像是一个叫做赵叔向的人……姨丈对此人感官并不算太好,所以也就没有和他过多接触。只听人说,这赵叔向打算在二月二动手,更有意与姨丈联手。为得姨丈支持,他甚至还做出了许多个承诺。”
玉尹没有去询问,那赵叔向做了哪些承诺。
赵叔向?
玉尹必须承认,他对这个人的印象,的确不是太深刻。
只知道此人是魏王赵光美的后裔,拜涪陵郡公,身无实权,大部分时间居住洛阳。
此前,这个赵叔向曾出现过两次,而且对玉尹的态度颇为和善。
但犹豫小哥赵谌和赵叔向有些不合,所以玉尹也就没有和这个人,有过太多接触。
至于赵叔向的承诺?
不用说也能猜到,无非是割地求和之类。
老赵家这等事情没少做,玉尹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奇怪。
之前开封大捷,却出了个燕山之盟,落得个不败而败的局面。现在这些人又想要篡权,割地求和的事情便做出来,也不令人奇怪。事实上,玉尹早已经失去了这这些人生气的兴趣。他只是奇怪,这赵叔向如此活跃,究竟是为得哪般?
哪怕赵佶复辟,赵叔向最多也就是个环卫官,不可能得到实权。
既然得不到实利,按道理说,便应该这么活跃。
这个人,似乎很有趣!
想到这里,玉尹不由得蹙起眉头。
看这种情况,怕是要提前和赵谌接触了……
“既然余都姑已经答应,为什么还不离开?”
余黎燕轻声道:“姨丈是想要破坏此次宋金议和,为大辽在漠北,谋求更大空间。”
不知为何,玉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沉吟片刻,轻声道:“让余都姑尽快离开吧……他留在这里,于大局并无用处。
我总觉着,他继续留下来,反而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倒不如趁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先行前往漠北,而后暗中发力,令西辽在漠北站稳脚跟。”
余黎燕没有做出承诺,只是表示,会再行劝说耶律余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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