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秦川风尘仆仆,一身白衣似雪,坐在高高的白马上,见到从车上跳下来的阮小竹,他也慌忙从马上下来,眼角划过一丝淡淡的喜悦。
还好,赶上了,还以为他们走远了。
“小竹,不巧,我是特意追过来的。”秦川笑了笑,细细打量阮小竹一眼,见她眉清目明,神采飞扬,便知道她这段日子过地不错。
跟心上人在一起,任是谁都会心情不错。秦川心中划过淡淡的忧伤,只是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这种开心了。
“啊?那你辛苦了。”阮小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面上带着一丝愧疚,“都是我不好,我没打听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早知道你今日回来,我便晚一点走了。”
萧珥面色黑沉地走到阮小竹身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川,“真是辛苦了,秦侯爷,从忻州赶回京城,再从京城追到咱们这里,这劲头倒像是追逃犯!”
这话有些不好听,阮小竹忙暗暗推了推萧珥,给了他一个眼色,璆琅,你在说什么啊。
无奈,萧珥如今无官一身轻,才不在意这些,他一双如漆的眸子冷冷地看着秦川。
“告饶了。”秦川面上的笑容淡了淡,“跟小竹到底是兄弟一场,哪里有做兄弟的,连送人离别都不去做的,倒是白瞎了这份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四个字,秦川似乎是说地慢了些,萧珥听到这话,便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到底是没再出声刁难他了,只对阮小竹道,“有话快点说吧,我只等一刻钟。”
言罢,也不等阮小竹出声,转身就大踏步上了马车。
竟是真地把空间完全留给阮小竹和秦川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刻钟。
“秦川,对不起,璆琅他有些……”阮小竹不知道怎么说萧珥的坏话,在她心里,萧珥什么都是好的,“呵呵,他就是这样的,没有恶意。”
秦川点点头,面上失落更甚,心中剧痛,却只能勉强地笑了笑,“你大婚的时候,我在外面,也没赶上送你们一份礼,如今便拿这个补上吧。”
秦川说着,从腰间解下他的玉笛,递给阮小竹,“这虽是我送你的,不过我可不希望你把它再次送给别人。”
这玉笛可不就是之前秦川送给阮小竹,后来又被阮小竹送给秦冶带回去给秦川的。
“我,你放心吧。”阮小竹面上微微泛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上次那是意外,再不会了,你这笛子,我要送也只送给我家孩儿,不送他人了。”
孩儿?秦川的目光落到阮小竹平坦的腹部,这么快就有了?
注意到秦川的目光,阮小竹面上更红,她忙摇摇头,“不是不是,还没呢,我就是随口说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
“等你和楚阳王的孩子出生,一定要告诉我,我虽是不才,但做个干爹只怕也是够格的,还会缺这一支笛子吗?”秦川难得地打趣起阮小竹来。
阮小竹面上一红,强辩道,“要做我孩儿干爹的人多了去了,可不差你一个,你就别想了。”就是她愿意,只怕璆琅也是不愿意的。
“小竹,你们这趟去哪里?”秦川看了不远处的马车,“看这方向,是要往江南去?”
阮小竹点点头,“我自小在京城长大,还没去过江南呢,听说那边水多地很,还能划船摘莲蓬子,可有意思了。”提到江南,阮小竹的话就多了起来。
秦川静静地看着阮小竹,她的面上泛着两朵粉晕,面白如雪,水汪汪的杏眼,嫣红的嘴唇,浓密的青丝上仅仅戴着一根玉钗,却处处流露着一丝卓然的清华之气。
这样的她,就仿佛初见。
“以后有时间,记得给我写点信。”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秦川轻轻地说。
那声音太小,风一吹,就全跑了,阮小竹正说地停不下来,猛然听见这么一丝声音,她停下来,疑惑地看着秦川,“秦川,你刚刚说了什么?”
“啊?什么都没说啊。”秦川温和地笑了笑,“祝你们百年好合,一路顺风。”
如果注定只是一场单恋,那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你幸福开心就好,秦川垂下眸子。
“承蒙秦川兄吉言了,哈哈。”阮小竹刚还想说什么便听得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远远地吼道。
“好了,时间到了。”
她对秦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便脚步轻快地往马车走去。
从今天开始,她阮小竹终于可以携手心爱的人一起走天涯了。
秦川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倩影,看着远去的马车,默默地牵着白马,向京城的方向走去,太阳将他落寞的影子拉地修长。
时光如练,日月如梭,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
新启国的国况在元帝阮珣的带领下蒸蒸日上,百姓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在这块繁荣的土地上,流传着不少的传说。
传说昔日风光无两的镇国长公主,巾帼女英雄为了拯救苍生,嫁给了最残暴的王爷楚阳王,让楚阳王改邪归正,不再以杀人为乐,反而救起人来。
夫妻两个人在江湖上如神仙眷侣,做了不少的好事,拔了不少的贪官污吏,新启国各地都有给他们夫妻建生祠,以表彰他们的功德。
江南小镇,烟雨如丝,一个绿树环绕的小院子里,传来一声轻笑。
“喂,残暴的王爷,该起床练剑了。”
“敢吵我睡觉,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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