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嫪琯最悔爱上你西门翎!当年南征之乱,是你手提长戈,斩我皇兄下马!我恨你!恨平阳!”
云琯嘶声力竭,万般情绪收之不住,这是源自肺腑的刺痛。
一面是挚爱之人,一面是南炜亡灵,忠孝难全!
“公主,不必与他废话,待末将一刀处决他,为太子报仇!”
佘冉撸袖挥刀,不料云琯突然现身刀前,佘冉一惊,被迫收手。
“公主!不可心软!”
“本公主做什么何须佘将军指示!暂且留他性命,本公主另有安排!”
云琯怒声呵责,俯视西门翎,随手丢给他一个锦囊。
“你好自为之!”
话毕,云琯深深看了一眼西门翎,转身迈出牢房。
身后之人猛地睁眼,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云琯的手,颤声中似有乞求:“琯儿若愿放下仇恨,本王可以为你谋取天下,更名替姓!”
云琯咬牙,她何尝不想?
“我不忍杀你,那便留你性命,尝遍世间离苦!”
悄然,云琯已是妆泪阑干,胭脂晕染,她不敢回眸,奋力挣脱逃走。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却没有独木桥,琯儿亲手推你上皇位,永世孤独!”
西门翎瘫回草垛,见得锦囊之物,满眼苦涩,难怪她能如此顺利入牢。
……
……
一晃已是七日过去,安盛受制于人,为了保命,不过区区几日就煽动西门雎带兵围城。
而元武帝这边亦受安盛蛊惑,以西门雎起兵逼宫为由,当即颁布密旨,立七皇子西门翎为储君!
西门雎隐忍多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皇城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杀!”
西门雎一声令下,数千精兵强将一呼百应,持矛握盾攻入皇城,直逼清政殿。
自宫门至清政殿外,宫中禁卫皆为西门雎所调换,只剩些宫娥、内侍,手起刀落,轻而易举。
西门雎率军长驱直入,畅通无阻地杀到清政殿,元武帝半卧在龙榻上,佝偻着身子咳血,手指剧烈颤抖着直指西门雎。
“逆子!咳咳咳……”
西门雎不以为然,一步步逼上龙榻,嘴角挂着残戾嗜血的笑意。
“父皇,你老了。安心去吧,这平阳江山日后自有儿臣替您看着!”
话未尽,西门雎一剑抹过元武帝脖颈,割出一道血痕,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的褥子。
西门雎伏膝大笑,将近癫狂:“这平阳江山总算是本王的了!哈哈哈……”
很快,西门雎又杀向各皇子府邸,势必要斩草除根!
云琯领兵携将,挑起兴复南炜大旗,拿捏安盛与之里应外合,从清政殿密道潜入,斩杀数百兵将。
她借安盛之口,唆使西门雎除掉皇室宗人,待西门翎回归之时,云琯已替他扫清所有障碍,攻占皇城定能如履平地!
“公主,西门翎已率数万兵马赶往清政殿!”
佘冉躬身抱拳,神色焦灼,略含慌乱。
云琯了然一笑,锦囊中的兵符他还是用了,不枉她与元武帝费尽心机推他上位!
云琯挥挥手,淡然启唇:“佘将军,你速速带兵守住殿门,能撑几时是几时。嫪琯未就复国大业,无颜面对列祖,唯有以死谢罪!”
自挟持安盛之日起,她早斩断所有退路,未做全身而退的打算。
如今的形势,佘冉再清楚不过,只是默默含泪退下。
他又怎会不知云琯谢罪的深意,不过是情深缘浅,惜之如命罢了!
“公主,不好了!七皇子已经领兵杀进来,我们难逃一死。七皇子最重情义,若您肯屈身求情,定能安然无恙!”
安盛慌慌张张奔入清政殿,他原本以为云琯才是最后的赢家,却唯独没算到她会自断生路,上演一场“除余孽,正君身”的戏码。
云琯斜睨一眼,踱步下殿,冷语:“公公以为阿翎会因我而放过你?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公侍奉了那么多主子,谁人敢再用呢?”
云琯漫步过来,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安盛的耳朵:“以云琯看,公公还是去侍奉先帝吧!”
安盛闻之面露惊慌,脊骨生寒,拔腿跑向殿内密道。
“噗哧——”
安盛被迫顿足,僵硬地低头去瞧,一柄坚刃从背脊刺透胸膛。
鲜血从剑尖滴落,浸没在精美华丽的红毯中。
“你……”
“如你这般奸佞,苍生之祸患,更脏了阿翎的手!”
云琯话毕,抽回坚刃缓步出了清政殿。
殿外,集结了数百禁卫军,严装待发,百米城郭之上架满了弓弩。
皇城又生巨变,全部更换为西门翎的部下,看来佘冉将军已经英勇殉国!
云琯拖着血剑,对直走向西门翎,被禁军持戈拦下,云琯一挥剑,斩断数只长戈。
另一批禁军立即替补,齐齐举矛刺向云琯,云琯全身都扎满了刺刀。
“噗!”
云琯已半跪与地,满口鲜血,西门翎冷漠无声,并无阻止的意向。
“啊——”
云琯奋力而起,几剑劈断满身长矛,冥顽不灵地朝西门翎而去。
云琯以身挡剑,不管不顾向前走。“报——大将军王,皇上……驾崩了!”
一禁卫军飞步冲出清政殿,惊声禀报。
西门翎面上风云莫测,迟疑地看向云琯同她手中染血的剑。
琯儿变了,从前的她从不杀生,然今日,却敢屠城!
“是你还是西门雎!”
“阿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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