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暖暖的阳光,飘进了茶楼的窗口。
可我却感觉不到暖意。
因为我坐的位置,刚好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相反的,我对面坐的女郎,却整个沐浴在阳光下,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我是该称呼你季小姐,还是该称呼你季律师,又或者称呼你……江太太呢?”对面的女人先行发言。
我盯着面前做工考究的墨色茶具,不用抬头,也仿佛看到了她唇角的那一抹讥笑。
“关于称呼,你可以直接去问江铭晟。”
我依然没有抬头。
并不是我没有底气,而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的脸庞。
真是可笑,短短的一个月,已经有三个女人找过了我。
对面的女人,第四个。
“呵呵,以为搬出江铭晟我就会害怕了吗?你……算什么东西?!”
她已经公然向我挑衅。
不过很可惜,我还没有打算反击,这样的挑衅,习以为常。
有一句话叫“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脚?”
就是对我的处境,作了一个很好的诠释。
我被一个优秀的男人长期包养,只是被他身边的女人们言语攻击,而没有撕扯着头发,高喊拼命,已属万幸。
“怎么,没脸说话了?还是我的话让你无言以对?”她反问,语气得意忘形。
我还是沉默,她更加得意忘形。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根本就是不要脸!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哪来的脸说话呢?哈哈……”
她笑的极其夸张,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
然而,这只是证明了她有多可怜而已。
“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而去排挤他身边的其它女人,你的情操……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站起身,终于肯赏她一眼,看着她因我这一句话而扭曲的脸,得意的笑了。
上帝可以证明,我虽然得意的笑了,但还不至于忘形。
我趁她在气头上,又邪恶的补上了一句:“哦,我也差点忘了,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女人找过我,她们都比你年轻,所以你一定要保重,随时保持战斗……”
我对她友好的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虽然,我不是一个坏女人,但从来都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
可惜,这样的好天气,却没有一个好心情。
我沿着熟悉却又陌生的街角一直走,很快便淹没在接踵而至的人潮。
直到夜色降临,我才茫然发现走了很久。
也许我该回去了,但却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我心里突然间觉得很压抑,很想找个地方,可以不惧悲伤的躲藏。
我来到了“天涯”酒吧,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酒吧了。
因为,他不喜欢我来这种地方。
所以,我就不能来。
只要是他不喜欢的,我都不能去抵触他的底线。
面前的红酒,已经被我喝掉了一大半。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这样放纵。
然而,痛心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了。
吧台上的手机响了。
其实,酒吧的摇滚乐,远比手机的铃声要响的多。
我之所以能清楚的确定手机响了,是因为手机发出的亮光提醒了我。
来电显示上“江铭晟”三个字让我觉得很刺眼。
我从来不敢不接他的电话。
但今晚,我想大胆的任性一次,于是我关了机。
如果说,江铭晟的前世是如来佛,那我的前世就一定是孙悟空。
纵然我再怎么挣扎,也终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像现在,我关了机,又有什么用?
我明明知道,这座城市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他想找到我,易如反掌。
我趴在吧台上,用一惯迷离的眼神盯着面前快要见底的红酒。
于是,我看到了自己的面孔,像一株紫色的风信子,除了悲伤,再也没有其它的表情。
这样的面孔让我心疼。
可是,我连抚慰自己悲伤的时间都没有,身后传来了“黑白无常”的声音。
“季小姐,江先生在外面等你,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让他进来带你出去?”
我吸了吸鼻子,将那还来不及抚慰的悲伤压进心底最深处,毫不犹豫的向酒吧外走去。
年少的时候,我疯狂的喜欢“带我走”这三个字。
现在,我再也不会任性的让任何人带我走。
我学会了,自己走。
深秋的夜,微凉的风,璀璨的灯,和所有的夜晚一样,没有任何变数。
路上的行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季来茴的人生却无处安放。
前面一百米处停着一辆布加迪,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那是世界品牌车。
是的,我不仅认识这辆车,我还认识车里坐的那个男人。
一百米,并不是没有概念的数字。
就算年近花甲的老人走的再慢,两分钟也可以到达。
而我,却整整走了五分钟。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前方没有尽头,我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然而,我可以选择吗?
答案只有一个,没有。
“黑白无常”打开了车门,我坐了进去。
我没有看我左侧的男人,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着我。
我目视着前方,一片迷离灯火中,城市仿佛离我越来越远,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黑白无常”认真的握着方向盘,车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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