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里。
龙耀阳将那管玻璃药剂放到穆尘的桌面上。
“拿下去,化验。”穆尘将针剂交给旁边的助手。
那男人退出去后,穆尘才关好门窗,重新回到座位上。
“给宁婉鱼注射针剂的人是谁?是她还是他?”
龙耀阳吸烟的动作未停,目露血丝,棱角立体,刚毅,却又多加了一道沉重。
穆尘按下他吸烟的手,冷声道:“你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穆尘不吸烟,他的办公室里当然也没有烟灰缸。
龙耀阳扯过一个纸杯暂时充当烟灰缸,向里面点了烟灰。
“她让我和她结婚。”
脑袋偏在椅背上,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肩膀。
那天抱着宁婉鱼一路滚下阶梯,他的手臂曾经脱臼,虽然做了简单的治疗,但时间长了依然会感觉疼痛。
穆尘蓦的从座椅上站起来:“你答应了?”
龙耀阳吸了口烟,眯了眯眼,视线落在穆尘扭曲的脸上,转开。
“我没有选择。”
“我看你早晚被她们搞死,龙耀阳,你就这么没出息,你的世界就这么大,只能在宁婉鱼和万丽娜之间跳来跳去,这世界上的女人不止只有她们俩,可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更能折磨你,为什么你甩不开她们?”
“我听说,小玲跟你说分手,你还把人家关起来了,你怎么不甩?”
龙耀阳露出嫌少有的痞样,将烟灰弹到办公桌上。
被穆尘一脸厌恶的挥开。
“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不能相提并论。”
龙耀阳沉默了,靠在椅背上继续抽烟,阖目,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谈。
大概一个小时后,穆尘的助手拿着化验报告回来。
“院长,这解药是真的,没有问题。”
“立刻安排手术室。”
“是。”
穆尘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如果不是怕埋没我医生的良知,我真不想救她。”
他拿起白大褂潇洒的披在身上:“在这里等我,万丽娜的事,我们找宫焰再谈谈。”
院长办公室的房门关上,龙耀阳拿起纸杯临时做成的烟灰缸,走到沙发处躺下。
阖目,伸出右手轻轻揉捏着眉骨位置。
他的身高修长,沙发的长度不够,他的脚搭在沙发背上还露出很大的一截。
记忆,似乎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
宫焰将宁婉鱼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往他面前一拍:“签字吧,明天就能办手续。”
龙耀阳吸着烟的大手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挑眉看了看。
宫焰好笑道:“你的女人也挺逗的,房子不要,财产不要,股份不要,什么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这倒是挺另我意外的。”
“该说她天真好呢?还是说她傻好呢?”
龙耀阳甩开那份协议,半躺进沙发里,沉默不语的继续吸烟。
眯着眉眼,看着天花板。
宫焰倒了两杯酒,端过来,臀部靠在茶几上,双腿向前伸的笔直,好笑的调侃着。
“怎么?舍不得签字了,不舍得放开人家,那你就再去求吗?这世界上男人求女人还稀奇吗?现在实行男奴制,你不知道?女人都喜欢这一类。”
“替我弄一张假的离婚证。”
“什么?”宫焰喝进去的一杯酒差点吐了出来。
“喂,龙少,我可是国际认证的知名律师,你让我弄虚作假?”
龙耀阳端起酒杯,从沙发上起身。
红色的酒液在他的杯中摇晃,晦暗一笑:“这世界,没有单纯的黑,也没有单纯的白,更多的,是像你或是像我这样处在灰色地带的人,宫焰,我没和你开玩笑,帮我弄一张假的离婚证。”
龙耀阳的意识,飘忽回到现在。
他躺在沙发上,伸的笔直的手往茶几上摸到手机,拿过来,播通宫焰的号码。
响了三声,那边接起。
“怎么?龙少,又有什么案子让我接了?”
龙耀阳抿着唇,冷声道:“重婚罪,按照中国的量刑会怎么判?”
“重婚?”宫焰吃惊的叫道,口气里更多的是一层玩味。
“你又看上哪家的姑娘想要重婚了,早知今天,当初你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弄虚作假呢?非要缠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少废话,会怎么判?”
宫焰收敛了玩笑,认真道:“有人起诉,单方面认证为事实婚姻,或是故意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与第三方发展成婚姻关系,即认定为重婚罪,按法律的量刑,两年,或是两年以下,性质恶劣的可能会判的更长。”
两年?
龙耀阳慎重的考虑着这个量刑。
“耀阳,你不会来真的吧?我们可是守法公民……”
“挂了。”龙耀阳单方面挂断电话。
从沙发上起身,双腿着地,两只手肘拄在膝盖上,垂目,将烟蒂按灭进纸杯里。
又拿起打火机在茶几上把玩,有规律的点着。
侧眸望向地面,弓着腰,睿智眯眸,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两个小时后,宁婉鱼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龙耀阳上前,穆尘抹了把头顶上的汗,摘下口罩,对他点头道:“好在毒素还没扩散到全身,解药拿的也及时,她体内的毒素全部排除了,再观察几天看看,不会发生禁脔抽搐的症状才能安心。”
此时,已经凌晨2点,空荡荡的医院回廊上除了他们再无其它身影。
小玲困的站不住脚,英姿在一旁扶着她。
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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