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然的脚停在半空中,随着段聿修的沉默。他收回了准备踏进议事房的脚。
是的,这个国家是段聿修的心血。他不能这么自私,让段聿修在自己跟国家之间为难。
段聿修为了整治朝纲花费了不少心力,这个时候放手。显然会让国家再次陷入混乱的局面。
他也有家人在,自然不能让这种局面发生。所以,他决定了!
阁老出来,并没有看到张子然。他要赶着着去宫门口,大臣们都还在跪着。
片刻后,段聿修也出来。外面小鱼淅沥,愈发寒凉。
她记得张子然约莫就是这个时节入的宫,当时他还倔强的不肯侍寝。
“摆驾临华殿。”
段清研急忙撑伞跟上。犹豫的道,“皇上,张公子应该已经知道大臣要清君侧的事了···”
“所以朕才去的。”段聿修淡淡的道。以张子然的性格,肯定要跟那些大臣对着干。说不定还会做出过激的事来,段聿修不放心。
“皇上心疼公子,公子知道了肯定更加喜爱皇上。”段清研俏皮的笑。只片刻笑容就消失不见,要不是那些多事的大臣,皇上也不用这么心烦。
临华殿里,张子然正在院中忙活。一手撑伞,指挥着下人调整院子里的盆景。
“下着雨,这么想起做这些?”段聿修不觉好笑。
“只有下雨才觉得无聊,只是稍稍挪动一下。放些枫叶松树来,等过两天天冷了,正好看。”张子然下意识避开段聿修的目光,继续指挥下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好这些了?”段聿修有些奇怪。
张子然没解释,两人都没提起前朝的事。只并肩站在雾雨中,看着身边的下人来来回回的忙碌。
等下人们都收拾好了,与还在下。
“听说大臣们都跪在宫门口,请旨要清君侧呢?”还是张子然先开了口。
“你都听说了?”段聿修也不惊讶,承诺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朝廷刚刚恢复平稳,这样下去,怕是会造成慌乱。”张子然侧脸看向段聿修。
段聿修也看过来,“朕自有应对办法。”
可是大臣齐心协力,段聿修这个时候正处在风口浪尖。明君昏君,只在这一件事的处理结果上。
傍晚雨停了,太阳从新露出头,夕阳普照。
“去看看孩子吧,听说又吃胖了。”张子然提议道。
“···走吧。”段聿修人虽在这里,心却在前朝。
张子然不是没有看出了,只是不点破。
孩子长得白白胖胖,小脸吃的圆嘟嘟的。一双小眼睛咕噜噜乱转,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唔~唔~”
“长得像你,灵动秀美。”张子然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呵呵~也像你,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段聿修看了看外面的天,忧心忡忡。
孩子也看过了,张子然心满意足了。牵着段聿修的手,朝外走去。
段聿修没问去哪,就这么任由他带着向前走去。
一路经过花园,长街,来来往往的宫人纷纷侧目。
张子然都不忌讳,紧紧抓住段聿修的手不放开。
“这是···议事房?”段聿修抬头看向前面长街尽头,分明是议事房。张子然竟然带着她来到这里。
“你是皇上,国家才是你最重要的。”张子然笑吟吟解释道。
段聿修不可否认,只是有些意外。
最后紧紧拥抱了段玉玺好一会,张子然才松开手。
“快去吧,说不定阁老已经等着了。”
“那你自己回临华殿。”段聿修叮嘱道,转身进里议事房。
心里却不知怎么了,总觉得不安。不过阁老确实已经等着了,她也没心思在考虑其他。
张子然一直看着段聿修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离开。衣袖里,多了一快巴掌大小的令牌。
一人一骑,独自来到宫门前。
“公子,天马上就要黑了,宫门下了钥就进不来了。有事的话不如明天···”门口的守卫迟疑说道。
“皇上命我出宫找个人,明天天一亮就回。”张子然亮出出宫令牌。
“可是···”守门宫人虽不情愿,却也没有权利阻拦。
让路放行。
这是出宫侧门,并没有遇到大臣们。
张子然策马出宫门,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一年的皇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等段聿修发现贴身令牌不见,追到宫门口时,已经晚了。
守门的护卫还以为自己放走了戴罪之人,连连求饶。
宫门外夜幕深沉,浓的如化不开的墨。人一出宫门便是海阔天空。
“皇上,赶紧追或许还能追的上!”见皇上一动不动,也不下命令。段清研开始着急催促。
“算了,他如此走法,肯定是下定了决心不让朕找到。”段聿修冷冷的道。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离开。
在宫里闭门不出三天,她才想通。张子然是不想称为她治理国家的阻碍!
如此舍身成全,深明大义之人。自己自然不能辜负!
三天之后,段聿修才率领亲卫军,全国搜查。
可是大骇捞针,足足三年,才打听到张子然的下落。
盛夏过后,山野间蝉鸣声传响。一路华盖如茵,山林急速向后退去。
段聿修骑在马背上,整个人悬空。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立刻见到张子然。
自从他离开之后,她日思夜想,也从未间断过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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