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她对待她时这客气中带着些许疏离的态度,不禁有些心如刀割,她神情颇为激动地将她揽入了怀中:“外祖母知晓你因着那事心中存了几分怨怪,但我却也是打心里头的希望你能够过得好。”她轻轻地拍着姜临秋的背,神色略带了几分温柔。
身子本有几分僵硬的姜临秋听了陈氏这话,心下只觉得一阵感动,她放软了身子,回拥了眼前已然极为苍老的人,提唇哽咽道:“外祖母,孙儿知晓的。”
听了这话,陈氏总算安了几分心,吩咐着她:“太后这遭叫你搬入宫中住,你定要万事小心,苦得老婆子我在宫外,无法助你什么,只望她能够看在我与她多年的姐妹情分之上,待你好些。”陈氏与太后相识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
听着陈氏这些个贴己话,姜临秋一个劲地点着头,竟是已然有了些许泪目,而陈氏的目光触及到了姜临秋的发髻之上,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两支步摇,当真是好看得紧,不知是何来历?”
闻言,姜临秋犹豫了片刻,最后却还是如实说道:“这两支步摇,一支乃是我那二嫂也就是如今的南阳郡主给我的添妆礼,还有一支乃是秀妃娘娘留给慕白的遗物,巧的是,这两支步摇就连细节之处,也是一模一样。”
其实,她今儿个会戴着这两支步摇过来,也就是想要探探陈氏的口风。
听了这话,陈氏松开了她,面色颇为慎重,她提唇道:“能将这支步摇赠予你,想来三殿下对你的的确确是情深意重,你定要好好保管着这两支步摇,断然不得有半点损伤!只一点你得切记,在皇宫之中,断然不能拿出这两支步摇!”
闻言,姜临秋心里头虽说有几分诧异,但却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外头响起了鞭炮声与鼓锣之声,二人对视了一眼过后,收拾收拾了心情,便推门而出,抬步朝着两个方向走了出去。
姜临秋快步至了李冉竹的房中,李冉竹与李槿兰以及吴氏皆是哭成了泪人,才刚刚踏入,姜临秋的心情便也跟着低落了几分。
她强撑着笑意,走上前去,拿帕子替李冉竹拭着眼泪,提唇道:“罗家扎根于明都,闲来无事时就回来一趟,可方便得紧,快些止了泪,这妆娘替你化好的这新娘妆都要花了,等到新郎官掀喜帕之时,看到的只怕就得是一个妖怪了。”
她带了几分调侃,但却也让气氛活跃了几分。
李冉竹生生止了泪,但声音之中却仍是带着几分哽咽,说话也是含糊不清:“表妹……你就知道打趣我!”
此言一出,屋中之人皆是不愿扫兴,强笑了一阵,而姜临秋勾唇笑了一笑,冲着吴氏说道:“方才我过来时,可瞧见迎亲队伍已然到了大门口了,舅母您还是快些给表姐戴喜帕吧。”
闻言,屋中之人忙碌了起来,而姜临秋则是站在一旁看着,眸中带了一抹追忆之色,墨儿察觉到了姜临秋的异样,低声冲着姜临秋道了一句:“小姐,您可是想姑爷了?”
姜临秋立马回过了神来,她嗔了她一眼,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我这是在想,你大婚之日,咱们是否也会如此手忙脚乱。”
不过多时,李冉竹便被盖上了喜帕,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榻之上,倒有了几分新嫁娘的模样。
而迎亲队伍也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李冉竹被全福夫人搀着上了她同母兄长李熠松的背。
吴氏与李槿兰站在原地,看着李冉竹离去的背影,眼泪又是一个劲地往下头掉着,就是姜临秋的眸中也带了几分泪意。
她上前握着吴氏的手,抚慰着道:“大舅母莫要太过伤心了,表姐夫断然是会待表姐好的。”
闻言,吴氏点了点头,提唇竟是道了一句:“那小子若是敢不对我家冉竹好,那我会要上他们罗家将他的皮都给扒了!”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狠意,在场之人都知晓,她这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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