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到了换季的时候,天气渐渐有些闷起来,人也变得病恹恹的,似乎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姜临秋昨夜做了一夜的梦,像是在梦里疲劳奔波劳累了身体,早起时只觉得腰酸背痛,似乎真的劳累了一夜。
这梦却生的奇怪,她朦胧间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只记得月光下的一片沼泽。大概是暗示吧,有些事不干脆了结总是容易越陷越深。这样地想着,却觉得有些头疼。她撩开帘子唤,“墨儿!墨儿!”姜临秋轻声喊她。墨儿却似乎没听见的样子,斜倚在床边,面容憔悴眉间满满的惆怅。“墨儿!”
姜临秋又喊了她一声,起身行至她身边,见她还在发呆的空档儿,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原本不曾这样对身边人的,虽然对她们都温柔和顺,却不曾这般牵挂过。可沁儿的身影似乎还在身边,她似乎还会甜甜地唤她一声“小姐!”。斯人已逝,她心下几分悲戚,余下的日子。她只盼墨儿可以安好。
墨儿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应她的话。
“小姐怎么了?是要添衣吗?我这便去里间取您的披风来。”
姜临秋拉住欲走的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拉她到一边桌上坐着。
墨儿却有些抗拒地起身,只默默地服侍她穿衣梳头。却是不再如往常般灵动了。
临近晌午,便有人进来回话。一男一女两个小厮跪在地上,男的是后门值夜的门房胡叔,女的却是凌青弈的丫鬟芳菲。
姜临秋坐在椅子上听着他们回话,忽然直起身子问。“她当真夜里频繁进出吗?”
胡叔回道,“是,总是在午时府上宵禁时分,轻车简从。而且小人偷偷派人查探过,她的马车总是绕一大圈,最后停在了五皇子府的角门边。”
姜临秋便有些失笑,她倒是条忠心的狗,天天都忘不了去她主子府上要骨头。她又问一边跪着的芳菲。
“她开始用卉安香了吗?”
“回夫人,开始了,凌姨娘自从得了那香,便是天天用着,一旬有余从未断过。”
姜临秋便是有些欢欣地拿过一边的茶痛快饮了一口,道。“谢过你们二人了,墨儿!”她招呼墨儿过来打赏两人。“多给他们一把金瓜子吧,接着帮我盯着些她,谢过二位了。”
两人自是磕头,千恩万谢地出了门。姜临秋想了想,起身打算出门。刚刚出了二门,迎面便碰上了苏慕白。
他今日穿了一身素白滚金丝边的长衣,衣角绣着一圈“卍”花纹,束着鸦青镶猫眼石的腰带,碧色的玉珏挂在一边,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绾起,端得是一派fēng_liú姿态,倒是和往常不同。
“你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他看着姜临秋,眼神温柔。
“放肆!”姜临秋有些嗔怪地瞪着他,恶作剧般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站定打量他。
“你是哪位夫人府上豢养地面首,怎么这样轻佻!”
“姜家夫人临秋豢养的,不知您有何赐教?”苏慕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见她毛手毛脚地摸摸他的玉珏戳戳他的发簪,颇有些未出阁小姑娘的姿态,有些怜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去?”
被拍了头的姜临秋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无趣!”她转身就往回走。
苏慕白只得跟上。
“我是打算去找你。”姜临秋在园子里的亭边坐定,看着苏慕白道。
“做甚?”
“我有事情想麻烦你。”姜临秋顿了顿道,“这事情说来也简单,只要你多动动腿脚就好了。这忙你帮是不帮啊。”
苏慕白敛了衣裾坐在一边,自顾自地甄了一盏茶。“帮又有什么好处,不帮你又当如何呢。”
姜临秋想了想,歪着头看他,道,“帮的话包您看一场好戏,不帮...”她故意把语气拉的有些婉转,颇有些缠绵意味。“不帮我也有办法。只可惜您无缘这场好戏了。”
“照你这般,我不帮倒是我的损失。”他笑了笑,“那便等你这戏开场了。”
姜临秋起身行至他身边,伸手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石桌上写了一行字。
苏慕白看着桌面上未干的水迹,有些失笑。
“真是一出好戏。”
姜临秋勾起唇,那笑容颇有些狡黠。
夜色有些深了,凌青弈看了看门口离去的人,回房换下了身上的衣袍。再出来时,已然是一袭素衣。从丫鬟手中结过披风,她低声叮嘱道,“还是原来样子,装得像些若是被人看出端倪,你就仔细你的皮!”语气颇有些恶狠狠的意味。
那丫鬟头深深地埋在衣服里,不敢吭气儿,只是点了点头。
凌青弈一路轻手轻脚地到了后门边,便有下人给她留好了门。出了门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灰黑的车顶乌青的帘子,仿佛要融化在这浓浓的夜色里,不仔细看是怎么也看不到的。
凌青弈自后门出来就上了这车。车轮在夜色里飞驰,没过多久就挺在了一间大宅子的角门边。若是白天有人看见,一定立马就能认出,这正是五皇子的宅子。
她进了角门,一路轻车熟路地步进了偏院的花厅。早就有人掌好灯等着她,上座的女子一身华服,玲珑眉眼在忽明忽暗的灯火阑珊里颇有些妖艳意味。她眉眼低垂,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一柄白玉如意,却是这五皇子府的正牌女主人,姜家云初。
“夫人。”凌青弈坐在下首,一边的丫鬟接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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