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方如琴就准备出门了。
临国侯有些奇怪:“这么早,出去做甚?”
方如琴替他扣上腰间的玉带,很是贤惠,“前些日子你不是与我说东街那家有味斋的芝麻糕味道很不错吗?前两日都还记挂着呢。恰好今日没什么事,我想着早早儿去,免得去晚了,便没有了。”
临国侯伸手握住她保养得极好的手,怜惜道:“何必这么辛苦,让下人去就好了。”
“夫君不觉得妾身亲自买的会更好吃吗?”方如琴笑了笑,又替他理好衣襟,把贤惠体贴的模样做足,才出了门。
她让下人将马车驾到有味斋,期儿扶着她下了马车。时候尚早,东街却早已人头攒动,由于方如琴近日穿了一件极其不起眼的素裙,所以两人很顺利就混进了人群里。
期儿跟着方如琴,不让别人碰到她,两人一前一后,从后门进了王氏珠宝行的后院。
王莽早已经恭候多时,他见方如琴和期儿已经进来了,就将后院的门合上。此时后院里只有他,方如琴和期儿三个人,心腹小厮被他派到门外守着了。
方如琴见状,急切道:“如何了?”
王莽小心将藏在胸口的信封个图纸交到她手里:“喜儿姑娘昨日里来了一趟,只说让夫人今日一定要看到这封信。另外,打好的簪子奴才已经交上去了,见喜儿姑娘的样子,应当是极其满意的,锦妃娘娘又画了新的图纸来,做了标记的便是娘娘要的花样。”
方如琴先是粗略看了一眼图纸,上面画的花样都是从未有过的,但极其好看。
“就照着这些样式打一件出来吧。”她将图纸又交还给王莽,然后将信收起来。
她有些不放心地道:“娘娘让你的打的首饰,材料匠人都要用最好的,明白吗?”
“奴才省得。”王莽将图纸贴身收好,又另外交上一沓银票,“夫人,这是这几个月的收成。”
方如琴从那一沓银票里抽出十张,将其中六张放入自己的荷包里,然后剩下的放在王莽手中。
王莽急急推拒:“夫人,使不得。”
“这钱,一部分是给你的,一部分你用来打点珠宝行里的人,让他们都本分点。我不能久留,这里就靠你好生打点了。”
王莽会意,对着门外大声道:“送货的该走了。”
守在门外心腹小厮听到他的声音,转头吩咐早就安排好的一行人,“从这儿出去,把货送过去。”
一行人抬着货物从后门出去,方夫人和期儿借机走了出去,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发现。
在有味斋买了一包芝麻糕,方如琴等期儿叫来了马车后,两人就离开了。
方夫人回到侯府的时候,临国侯上朝还未回来,她先是如往常一样,同厨娘商量了一下今日府上的吃食,再同管家说了说今日的事宜,然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期儿,你在外面守着。”她阻止了期儿要跟进来的动作,一个人踏进屋子里。期儿停住脚步,低头应是,随后带上门守在了门外。
方如琴进去后,先是看了看窗外,见窗外没有什么人后,她关上窗子,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拆开了信封。
信纸上是锦妃和凌辰翰通信所用的符号,墨迹轻重分明。方如琴将信来回读了几遍,心中大致有了底。她表情凝重地将信纸团起来放入桌上的香炉中,等那信纸烧成灰后才合上香炉的盖子。
锦妃在信里说了,她要自己和六皇子接触,在皇帝那里,锦妃已经用了方家女儿的婚事做幌子,但她可以随机应变,不一定要用婚事做借口。
锦妃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
方如琴想到了善妒的六皇子妃,想着自己若是以说亲的名义去接触六皇子,想必还没见到六皇子,就被六皇子妃拦下了。
但除了锦妃给的法子,一时之内她竟想不出合适的法子来接近六皇子。
方家和侯府与六皇子的交情都极浅,而她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更是不能毫无理由的出入六皇子府,她心里急切,却又不知怎么办。方如琴念及于此,心里恼恨,愤愤地摔碎了手边的茶盏。
门外的期儿听得动静,吓了一跳,却碍于方如琴没有吩咐不能进去,她试探着敲门,轻声询问:“夫人?”
半响,房间里传来方如琴的声音:“进来收拾吧。”
期儿进入房间,就看到方如琴平日里最爱的茶盏摔碎在地,茶水流了一地。她心里一惊,又不敢多问,只拿出帕子将碎片包起来,寻思着一会能不能让人照着碎片做一个一样的。
方如琴看着期儿低眉顺眼的样子,加上刚才已经摔了一个茶盏,这会气顺了些,便也没有为难她,只是终究有些意难平。见期儿收拾好了,淡淡开口:“扶我也出去走走吧。”
方如琴本意是想去院子后边的林子里散散心,但没想到入秋后,落叶纷纷,好好看林子看上去却死气沉沉的。这种荒凉的景象勾起了一些并不好的回忆,让她的心情更加差了。
期儿见她面色不好,只能想着法捡着一些软话和好话来哄她,方如琴没有因为这些话有什么好心情,但总算是没把火气发泄在她身上。
方夫人在下午时候过来了一趟。
方如琴拉着方夫人的手,心里郁郁,“六皇子做什么不好,偏生娶了一个善妒的皇子妃,让我在这两头为难。”
方夫人看方如琴这个样子,估摸着自己女儿的婚事是黄了,心里也有些不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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