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师傅很不好意思的接着话,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想来平常其实并不习惯于这样求助于人。
老张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师傅和小小二人就进了铺子后面,原来他家就住在铺子后面开的一个院子里头。老张头跟小小聊着闲话,说了当年跟师傅结识的过往,说了后来他的女儿嫁到镇子里头,担心老夫妻在山里头不方便出钱盘了这个铺子和院子,住的近了些方便照顾。
小小有点羡慕老张头在说起自己女儿时候的笑容。
那是普通人生活圆满的笑,一家人都健康安稳的活在自己身边,互相照顾互相关爱,每日的烦心事顶多不过如何多挣些钱让家人生活更好一些、怎么安排下一餐的吃食让家人吃的更美味一些等等。
这些最平凡的烦恼已经跟卞小小再无关系,能够嘘寒问暖的人都已经去了另外的地方,他们再不会对自己唠叨,但再也不会出现对自己关怀。从此以后的人生,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着师傅和老赵头边聊天边收拾着待会儿晚饭要准备的菜,小小偷偷的扯袖子抹了抹眼泪。
“老头子,今天怎么关门这么早啊?”
一个慈祥又略带老年妇女特有韵味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小小转头望过去,是一个淳朴、上了年纪的大妈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你看看,今儿来了客,我寻思着好好做顿饭,陪小兄弟喝一口。”
老张头笑呵呵的走过去接了大妈手里的东西,拉过她走到师傅和小小的面前。
想来师傅从前跟他们有些交情,张大妈看到是师傅过来了,也跟老张头一样絮絮叨叨打听他的近况,说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他来,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在小小面前端着些长辈样子的师傅,当着老张头和张大妈的面就跟一个没成年的小辈儿一样,被他们耳提面命的询问和吩咐事儿,都恭恭敬敬的说了做了。
撸起袖子刷大锅、洗小菜,一边嘴里唠着家常,一边手里不停的干活,这时候的武林高手范儿消失不见,倒像哪家庄户人家的小子一样朴素。小小也没闲着,被张大妈拉着问了些家里的话,然后同情的叹了口气,把小小抱在怀里好一顿怜爱之后,端了一盆豆芽坐到厨房门口小凳子上掐豆芽根儿。
等饭菜做好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不过老张头家的堂屋点上了两个烛台之后,透着热气和香气的一顿晚饭让颠簸大半个月的师徒二人都觉得心窝子暖了起来。
饭桌上,小小一边嘴里不停的塞着张大妈拈过来的肉啊鱼的,一边耳朵支着听师傅和老张头聊天。
一边喝着热酒,一边吃着热菜,老张头很关心师傅一个单身大男人带着十来岁的小小在山里头怎么生活的问题。
小小也听出来了些师傅这些年留在这里的生活其实过的并不怎么好。
他以前的家世似乎是跟老张头只简单说起过,也算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为了自己娘亲的事情跟家里闹翻了,只身出门中为寻找自己的下落,这么些年来也没再回去过。
流落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身无分文,而作为一个正派人物,虽然一身武功也没生出过打家劫舍一类的歹毒念头,挣银子也都是跟着老赵头在山里面逮些野物下山来卖,而出门打听自己下落的这些趟早把他这些年攒的银子花的精干。
小小嚼了一口嘴里的五花肉,心里想着估计这次绕山路回来一半是如师傅所说躲坏人,一半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盘缠在路上安排吃住了吧。
聊到关于以后生活安排的问题上面,师傅也难得一见的在老赵头面前强硬起来,一改之前恭顺的模样,连声反对着将小小留在镇上生活的建议,毕竟现在还有仇人在外不知明细,另外教导小小武功的事必须自己亲自监督教学,如果留小小在镇子上会很不安全、不方便。
张大妈看着喝多了酒、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有些惯着让着师傅的样子,捏着拳头往老张头后背上捶了几下,倒也没开口劝双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她只管让他们声音稍微小点些,别闹得小小不能好好吃饭。
“老婆子你说嘛,好好一个小丫头让她扯那些仇啊恨的干嘛?好吃好喝的喂养大了,找个合适的人家成了婚,这辈子就迈过去了。在深山里头学武,那多苦多累?”
老张头大着舌头,瞪着已经有些不聚焦的眼睛,指着小小跟张大妈辩驳起来。
他的想法是作为长辈来看,只希望小的能顺堂的一辈子过过去,不忍心看到小小这么点大的个子,身体里绑缚着太多的家仇血恨,活得太过辛苦。
小小停下了筷子埋着头坐在那里,她的眼睛里泪水充盈,是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忍住没有让它们滴落下来,她不想让在座的几个人觉得她软弱。
习武报仇,那样的念头是没有经历过痛失亲人的老张头和张大妈理解不了的,他们只是作为普通人关怀一个幼稚的孩子,觉得那样的生活太过艰难,不忍心才出口建议;可是他们不懂自己大着胆子跟着师傅背井离乡的决然,就是因为能从他身上学会武功给自己父母报仇。若不然,何必辛辛苦苦、担惊受怕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坐在陌生人的家里,吃着施舍来的食物,听着他们好心的打听?
“你的好意我替她心领了,不过这事儿不用再提了。”
师傅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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