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四先生追着小妹要梦儿,这一点,已经成了小妹拿住假四先生的筹码。
从假四先生急迫的模样里能看出来,梦儿对他很重要。
也许是亲人,也许是仇人,也许是情人。
正因为重要,所以假四先生不得不向小妹妥协。
小妹说要问他一个问题,他没等小妹问出口,就给出一个答案:“百花谷里不归林,界水河畔子母血。”
这是寒九不懂的答案,小妹却懂了,她点点头,再问假四先生:“就这么简单?”
“还有两步。”假四先生沉声回答小妹:“等你给我梦儿,我会再告诉你。”
话说一半留一半,面对小妹挟持,四先生敢这样回答,也算有些胆量了。
寒九原以为四先生会惹怒小妹,吃到她的苦头,却没想到小妹心情不错,唇角咯咯脆笑。
“原来你并不傻嘛。”小妹将女娲麻绳随意抛给四先生:“先替我收着,等我想要的时候,再找你来取。”
费尽周折弄来的女娲麻绳,只在小妹指间绕了几圈,她便弃它如普通麻绳。
难懂的小妹,狂妄的小妹。
“我不急着知道下两步的答案,你也别急着知道梦儿下落。”
小妹戏弄一句,扬手招来风雪,将自己和寒九卷在其中,向天际遥遥飞去。
麻绳说要就要,说扔就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全凭她一念决断,谁能奈何?
假四先生也束手无策,只能任由残雪凋零,独自离去。
“为什么要得到女娲麻绳?”
半空中,只有寒九和小妹。
“我高兴。”小妹轻扬唇角,给出答案。
“为什么要抛弃?”
“我喜欢。”这两个理由都荒谬,但从小妹嘴里说出来,又显得如此合理。
“梦儿是谁?”
“你见过的。”小妹笑看寒九,星眸闪烁。
“孟先生?”
如果梦儿是寒九见过的,那么孟先生是寒九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九郎,你也并不太笨嘛。”小妹点点头,笑面春风。
“四先生和梦儿……”寒九只问了半句,其实也不必问。
一个男人如此急迫的要得到一个女人,通常只有三种情况。
亲人,仇人,情人。
回想起假四先生每提梦儿名字时的双目含情,他们只能是情人。
“你!”寒九随意半句,又惹小妹冰眸如霜,灵音冷漠:“你这么惦记梦儿?”
又来了,是不是从此以后,寒九不能当着小妹的面提起别的女人?
又是不是寒九再多说几次梦儿,小妹就会想杀了孟先生?
寒九不再提别人的事,问起三生石:“不归林和三生石有什么关系?”
小妹醋意未减,狠狠白了寒九一眼:“你要是怕可以不去。”
难道不归林是很可怕的地方?
小妹唇角冷笑,说起不归林的故事。
有一个地方叫百花谷,原本绚烂多彩。
经年以前,祸降人间,天煞之门大开八方,从天裂处涌进来许多怨气魂兽。
魂兽吞食万物,几乎快将天地啃光了。
诸神倾巢而出,与万千魂兽拼死一战。
一战几百年,血肉溅满天。
天地一片黑暗,在生死边缘摇摇欲坠。
那几百年的惨烈,怎么能用言语形容出来?
战事的结局很难论成败,说不出输赢。
最后,集众神所有神通,将残余魂兽封印在百花谷里,任其自相残杀,慢慢消亡。
这并不是值得夸耀的结果,是不得已的结果,是用无数神灵性命和天地枯朽换来的。
从此,百花谷不再绚烂,变成一片死灰。
百花谷也不能再被称作百花谷了,又得了一个新名字,不归林。
这个地方,有去无回,来了不归,小妹和寒九已经到了。
眼前一片黑暗,没有色彩。
脚下飞灰,半空血腥。
恶臭千里,烈火肆意。
距离不归林还有一段路途,已然是这种景象了,真难以想象不归林的深处是什么样?
“只有进了不归林,才能得到三生石。”小妹斜眼看寒九,绽放高傲的神色:“九郎,也许会丢了命,你敢不敢进?”
“如果你怕,可以躲在我后面,或者,在原地等我。”寒九不理会小妹的阴阳怪气,踏步纵入黑林。
小妹俏笑,望着寒九背影,调皮的吐吐舌尖:“原来,被男人保护的滋味是这种感觉。”
不归林里一片枯萎,腐朽的臭味儿让人透不过气。
白日青天在这里比月光还稀薄,现在什么也见不到,却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向死亡。
小妹凌在半空,降下纷纷飘雪,落在寒九八方。
雪花留香,总算去除了腥臭,让人不那么恶心。
抬头看到小妹衣衫烈烈,寒九冷笑半声:“你如果想做魂兽的嘴中血食,就尽管腾风驾雪。”
“九郎,你是怕我受伤吗?”小妹扑哧笑出声音,唇角喃喃念着:“原来,被男人关心的滋味是这种感觉。”
小妹收起足下雪雾,飘飘落在寒九身旁,在他耳边轻轻呼吸:“你还挺有避险经验的,是在九层山里学的吗?”
“如果我不懂得避险,早在妖界里被啃光了。”
自小的心冷滋味,小妹怎么会知道?
“也对,你是人,是妖的盘中餐。”小妹冰雪聪明,只需侧头想一想,便立即明白寒九的过往,随即拍拍寒九肩膀,怪里怪气的夸上一句:“你还挺机灵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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