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安看着那漂亮的金红色一点点流失,整株灵植慢慢变成了黯淡的灰黑色,犹豫了一下,趁几人不注意,伸手摸了一把,顿时,带着几米长根系的灵火金钟消失在了原处。
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空间管不管用,死马当活马医吧,横竖也没什么损失。
山下,徐锦对着那毛色极其罕见的幼狼或幼犬戳弄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对方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有些恼了:“这小畜生怎么回事?不会是病到快死了吧?真晦气!”
底下的药农们暗暗叫苦,这位爷也太难伺候了,眼见他横眉竖眼地又要找事,有个药农眼珠子转了转,躬身道:“小公子,其实这小东西一直不醒来,未必是坏事。”
徐锦来了几分兴趣:“哦?怎么说?”
那药农笑道:“小的曾听人说过,不少妖兽幼时长得与普通动物几乎一模一样,唯有一点不同,就是冬季会陷入长眠,这是它们一点点蜕变的过程。小公子这动物长得如此稀罕,又奇怪地出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岩缝中,没点本事又是如何上去的?怕不是冬眠的小妖兽,这刚开春还没醒过来呢吧?”
徐锦的眼睛亮了一点:“你是说,这也许是一只小犬妖?”
作为一株人参精,在衍生出意识之前,萝卜所有的时间都是扎根在土里动弹不得的,什么无聊啊闷得慌之类的情绪,于他基本不存在,人家只是不想跟一头巨狼共存一个空间o(╥﹏╥)o……
但现在,自己的小算盘显然落空了,偷偷瞄一眼脸色更加臭的白狼,萝卜到底没敢继续惹它,哭丧着脸点点头,松开了陶泽安的裤腿。
小小的危机暂时宣布解除,封钦板着一张脸,利索地就要跟着退开,哪知因为后腿上着夹板不大方便,动作稍稍慢了一点,整只狼就被陶泽安抱了起来。下一瞬,从没人敢碰的狼脑袋就被揉小狗似地揉了两下。
“……”封钦浑身的毛都炸了一下,整只狼都不好了,差点没忍住一爪子拍出去。
好在临时想起自己跟这人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契约,没弄明白前动爪不大好,一时间投鼠忌器,反而连挣扎都不敢太用力。
“乖,不闹不闹!”陶泽安小心避开小白狗的伤腿,“镇压”下它不安分的动作,抱着它往木台子前走去,边走便跟萝卜吐槽,“嘿,你看这小家伙,刚刚还抱着我的腿撒娇,这会儿真抱它了又跟要它命一样,真是傲娇……妖兽总是容易这样吗?”
萝卜:“……什,什么是傲娇?”
不对,关注点好像出了点问题……
“就是身体明明很想要,嘴上偏偏还说不,心里恨不能多蹭两下,爪子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陶泽安把封钦的一只小白爪夹在身体和胳膊之间,又揉了一把他脑袋,“喏,就是这样的。”
萝卜:“……”
封钦:“……”
努力克制着想咬人心情的封钦,在陶泽安翻出一个带链子的项圈想往他脖子上套时,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蹬开他,臭着脸跑开老远。
“咦?它难道能猜到我想做什么?”陶泽安觉得这小白狗真是相当聪明,眼见它一条后腿不着地还是跑得飞快,只得悻悻地放弃了,叮嘱萝卜,“那你帮忙看着点灵草吧,别让它乱跑踩着了……算了,它看起来还是有点怕人,随它高兴吧,别吓着它了。”
挥挥手:“我一会儿再给你们带好吃的。”
话音一落,嗖地到了空间外。
萝卜:“……”我吓着它?!!
封钦板着脸停下来,面色不善地瞪了小人参精一眼,觉得自己这次的经历简直……匪夷所思。
怎么会有这么没常识的人?!对着妖兽动手动脚,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偏偏自己暂时还真拿他没奈何……
“跟跟跟我没关系啊,作为一只大狼妖,你不能无理由迁怒!”萝卜一个哆嗦,非常熟练地一把捞起自己的玩具,熟门熟路地再次找了张大叶子把自己裹起来。
封钦觉得有点辣眼睛,无语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觉得不如垫了软垫的盆里舒服,黑着脸心情复杂地钻回了窝里。
厚实的小棉袄盖在身上,的确很暖和,木盆这一圈小小的空间会无端给人一种安全感。这是封钦没有体验过的,他觉得有点新奇。
他自有意识以来就是一只狼生活的。最初活动的地域附近有一群狼妖,但都是跟他不一样的灰色皮毛。妖兽的地盘意识都格外强烈,它们并不欢迎封钦,甚至从这只毛色罕见的幼狼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是强大妖兽出现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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