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御书房里,言毓脸上的诧异更重了几分。
在将军府里盛夏是这么说,此刻在御书房里,怎么自己的二皇兄还是这么说?
昨夜不曾得到回答的言毓,今天便摆出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表情。
“柳三是朝廷钦犯,窝藏朝廷钦犯是要全村连坐的大罪。如果说那个’劫匪’张占久居京城之外不认识他的样貌就罢了,但这个江总寨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抬头看着言毓,言恒认真的解释让他瞬间恍然大悟。
“所以他才赶紧趁着半夜把人赶出来,假装柳三跟他和清凉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当然了,他也明白咱们肯定是知道他窝藏了柳三,但咱们都没有挑明,他肯定也不会那么傻的将这事儿摆到明面上。”
晃悠着手里的折扇,言毓的身子又向着椅背靠了靠,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道:
“不过二皇兄,我怎么觉得这个江总寨头有点儿太过放肆了呢?也不知道当初他跟言逍之间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竟然连朝廷钦犯都敢窝藏。”
“他跟言逍之间的交易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这种不安分守己的人,朕是断然留不得的。”
面色严肃,言恒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冷意。
“从前是要安排处理的重大急事儿太多,清凉寨也还算安分守己,所以才没顾上管他这一个小小的村寨。
如今他既是不想安安生生的守着村寨过日子,那也就别怪朕成全他了。”
“皇兄说的是,总放个不安分守己的寨子在京城附近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若是让旁人看去了也都效仿怎么办?”
言毓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如此兴奋。
“怎么?你是想让皇兄将此重任交给你?”坐在一旁,言涵不咸不淡的补充道:“要真说起来,这次让清凉寨将柳三交出来的任务,你确实完成的十分出色,功不可没。”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涵转而看向案几后面的言恒,“这次确实多亏了言毓的死缠烂打,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转机,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实乃国之栋梁,臣弟郑重向皇兄推举他。”
“别别,”浑身一个激灵,言毓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两位皇兄,臣弟在这里诚心诚意的求求你们二位了,千万别再交于臣弟什么国之重任了。
臣弟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此番能成事,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况且都是四皇兄你在背后周密筹划,功劳是四皇兄你的,臣弟不敢抢功,更不敢再担当什么重任,还请两位皇兄放过臣弟吧。”
拱起手来连着作揖,言毓苦着一张脸,止不住地在心里后悔着:
早知道他们两个人还在打着这样的算盘,那他今日真是说成什么都不会进宫啊!
得了,从言恒这里坑点儿好东西回去是别想了,现在他只求离开的时候身上别再担个什么重担了。
“罢了,你快点坐下安安生生的喝你的茶吧。”
无奈地笑着,言恒冲他摆摆手,“这点儿小事,你皇兄我手底下还是有可用之臣的,还没到非得请你这个国之栋梁出场的地步。”
“多谢皇兄成全!”故意高扬了嗓音道谢,言毓在回身坐下的时候,不忘冲着言涵抛去一个不满的眼神儿。
看着言毓那样子再度无奈的摇了摇头,言恒转而看向言涵,“那个钦犯审问的怎么样了?”
“已经全都招认了,包括他是怎么与言逍进行联系的,又是怎么发现可以为他所用的凶手的,还有那些藏匿在京城角落里的一些余孽残党。”
点点头,言涵缓缓的答道。
“招认得这么痛快?”言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可信吗?”
“臣弟觉得是可信的,从他招认的口供里,确实抓到了不少藏在京城的余孽,言逍那边也是找到了替他们传递消息的从犯。
至于言逍会不会这么痛快的招认,臣弟还没有来得及去落秋小院看他。”
言涵淡淡的出声答道。
昨夜柳三被抓捕归案,他和盛夏便连夜开展审讯,从头到尾,将他仔仔细细的审查了个干净。
尔后连天亮都没有等到,言涵便已经率人以雷霆之势扫荡了柳三口中供出的每一个藏匿角落,没有一处让他扑了空。
此时此刻的刑部大牢里,已经关押满了今日才刚刚扫荡出来的余孽。
“那就好。”点点头,言恒似是无意识的向着门外看去,缓缓道:“皇宫起风了,秋天是真的要来了。”
京城的秋天是真的来了。
当年参与杀父弑君之事的朋党,后来参与通敌叛国的奸佞、混入京城的贪狼族余孽……
包括主犯言逍,全都被公开宣读罪名,然后便公开处以了刑罚。
这一年京城的秋天似乎要比往常更冷一些,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里,京城的公审堂与刑校场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歇,明明白白的将“秋后算账”四个字诠释得彻底。
也将几经动荡的京城百姓、大胤百姓,重新带入了平静和乐的生活之中。
京城如此,边疆亦是如此。
一直留守北疆的穆峄城几经磨练变得益发沉稳老道起来,即便身边没了盛老将军的指点迷津,也能镇定自若的指挥大军在与贪狼族和其他周边部族的连番交锋中取得节节胜利。
年年交战,如今更是溃不成军,大胤周边的小部族渐渐的全都起了止战议和的心思,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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