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打开宣纸,一屋子的沉默在众人眼前扭转,南宫瑞原先只是想让她帮忙,没想到她竟将自己推进深渊,一时间整个的心思都快提到嗓子眼儿,屏气凝神之际却见南宫展宸只是随意拂了拂袖,沉寂的脸色好转不少,“不用了,退下吧!”
一大一小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穆琅環料想南宫展宸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兴趣,若非是顺着他的意,也不会轻而易举的避过此劫,他对孩子,太过严格了。无奈的心中一叹,穆琅環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外一直候着,留下屋内的两人一板一眼的一问一答。
不多时,南宫展宸就出来了,眼神自然而然的落在穆琅嬛身上。
“太子对你似乎与其他人不同?”
他眉目中探究的意味太浓,穆琅環一时间拿不准他问这话的意思,只好缓缓答:“太子殿下对奴婢们都很宽容!”
“是吗?”南宫展宸容颜微微舒展开来,眼中渐渐盘旋出一寸寸说不出的深沉,他蓦然靠近穆琅環的耳际,“你错了,瑞儿对其他奴婢不会这么仁慈,唯独对你……不太一样!”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悉数洒在她的脸庞,明明是冰冷淡漠的声音不知为何让琅嬛的耳朵渐渐发烫。
空气中的暧昧的氛围渐渐凝聚,他残存的呼吸声还萦绕在她的脸颊,不急不缓的侵扰着她的心。
不过片刻,穆琅嬛恍惚的眼眸蓦然清醒过来,连带身子也后退了两步,声线有那么点不自然的僵硬中冷漠并存:“奴婢惶恐。”
得到眼前女子的淡漠反应,南宫展宸的神色微微收敛了不少,前倾的身子也收了回去,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出现在他的眼里,随后淡淡的吩咐:“既然太子中意你,朕看你也不必回傅昭仪那儿了,留在太子这儿伺候着吧!”
说罢,南宫展宸负手出了院子,明德等人赶紧跟上,却忽然发现自己的主子在院门的转角处,突然停住脚步,透过雕花的围墙,房门方才那宫女面上难掩的喜色清晰可见,明德不解,却碍于时间不得不催促道:“皇上,影王殿下那边……”
话被南宫展宸抬起的手止住了,院内女子进了房间,他才恋恋的收回目光,抬步继续前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终于不再只有无边无际的淡然,而是同屋内女子一样难能可见的喜色,喜得连不自觉勾起的唇角也未可知。
“明德,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护着些刚才那个宫女。”
“是,奴才晓得了。”
明德既为皇上的心腹,自然也擅长揣摩主子的心思,再加上他跟着南宫展宸这么些年,可算是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过来,皇帝心中的苦也未尝没领略过几分,这么些年来,除了舒贵妃,他还没见过皇上真心对谁有这么不加掩饰得关心,当即笑道:“皇上可是看上那宫女了?”
“胡说!”
南宫展宸被戳中心事,又回头看见明德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面色也逐渐沉了下来,望了一眼太子院子的方向,面色微微不自然道:“朕是看瑞儿挺喜欢那女人,这才对她客气三分,要不是因为瑞儿,像她这种不顾宫中规矩又还闯祸的女人,朕一早就送她进大牢了。”
“是是是,皇上您没看上她,”明德看着主子的眼神有些古怪,好笑道:“奴才不过就问了皇上一句话,皇上可难得的回了奴才好多句呀?”
看见南宫展宸沉下来的面色逐渐转黑,明德赶紧识趣的转移话题:“影王殿下还在御书房等着呢,皇上还不赶紧过去?”
黑着脸最后瞪明德一眼,南宫展宸这才提步向御书房的方向去。
明德这人虽说性子皮了点,可办事效率并不低,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再也没有昭仪殿的人来找穆琅嬛的麻烦,又或者是是说有人来找麻烦,总会被各色各样的人或理由搪塞过去,久而久之,穆琅嬛察觉出不对劲儿,昭仪殿的正宫主子也有了警惕之心。
傅茵茵突然来到太子的院子时,穆琅嬛正在教南宫瑞画画,一张素白宣纸上画着的人物已经初具模型,听到通传侍从的声音,两人立马心照不宣的配合默契的将画稿藏了起来。
经过前些日子在南宫展宸面前的一出,两人的关系迅速发展,穆琅嬛以教导绘画为由,成了南宫瑞的地下绘画老师,两人经常私下琢磨着如何画出更好的南宫展宸画像,孩子对她也越发亲厚起来。
十几天相处下来,穆琅嬛也算是慢慢了解到孩子内心深处的苦涩,一个三岁的孩子,在人前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高贵储君模样,背地里也只是一个缺乏关怀的孩子。
南宫展宸常年忙于政务,每次过来不是抽查孩子功课,就是同他说一些治国道理,至于傅茵茵,来南宫瑞这里已经半个多月,她从来没有见过傅茵茵的身影,也没见着她差人来关心过孩子的情况。
也不知道她现在出现在院子里是什么意思,穆琅嬛心里陡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许是这些天的安稳日子太过舒适,以至于让她对潜在的危险更为敏感,看着孩子面对傅茵茵时的战战兢兢,她打心眼里不舒服。
“瑞儿,这是边境小国供奉上来的雪鸽做的汤,母妃记得你一向喜欢喝这个汤,就亲自熬好给你送一点儿来。”
傅茵茵从丫环的托盘中接过,这才看见汤已经凉了,不悦呵斥丫环:“你怎么做事的,已经凉了的汤,太子殿下能喝吗?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本宫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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