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上严的内伤突来,双鱼已不在身边,灵骨的力量并不足以为其疗伤,洛上严亦无计可施。那玄袍少年昏迷之中,郁旸涎依稀听见洛上严说着疏属山,无奈之下郁旸涎只得带着洛上严前往疏属山。
贰负和危见到受伤的洛上严不由惊讶道:“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郁旸涎将事情原委简单叙述之后,贰负若有所思道:“大羿之魂顽强,已经被厄难毒吞噬至此仍在抵抗……”
“或者是他自身的意志促使血魂至今都没有放弃和厄难毒的抗衡。”危道。
贰负闻言颇为吃惊地看了看危,再去看洛上严时神情复杂了不少,道:“如果当真如此,那么大羿选择他作为血魂的继承者也就确实没错了。”
“我只要知道如今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郁旸涎有些不耐烦道。
贰负摇头道:“我们已是魂魄之灵,根本无法撼动大羿血魂,真要救他,只有找到尚存与世的上古神祗,其存蓄之力或许还能救他。”
茫茫人世,去哪里寻找真身仍在世的上古大神?郁旸涎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隐匿在西北海上的烛龙,但就上一次烛龙的态度,怕是它未必会救郁旸涎。
“烛龙虽然性格古怪,到底还是知晓大义的,如果由它为这后生疗伤,或许对祛除他体内的厄难毒还有帮助。”贰负道。
但闻贰负所言,郁旸涎便决意再次前往西北海。然而将要出海时,后卿之魂开始作祟,他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让自己暂时放下重伤的洛上严,速速回道魏军大营准备出兵伐秦一事。
“你将洛兄交给我如何?”朱厌一直跟着郁旸涎,此时终于出现道,“上将军等着郁兄的阵法去剿灭秦军,郁兄可以暂且将洛兄交给我照顾。”
“交给你和听天由命有什么区别?”郁旸涎不屑道,“或者比听天由命更凄惨。”
“郁兄说笑了,我和洛兄之间也多少有些情谊,总不会见死不救。”朱厌辩解道,“郁兄如果执意要出海,我也是拦不住的,但上将军心急着想要布阵之法,不知郁兄可否画出布阵图,由我代为转交,了了上将军这件心事,也不是不可。”
后卿之魂的干扰让郁旸涎自己的意志不断减弱,他抱着洛上严的手正一点点松开。朱厌虽见情势对自己有利却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在旁观察着郁旸涎的动作,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和后卿抗衡的最后,郁旸涎重新将洛上严抱住,并丢出一卷帛书道:“布阵图就在上面,让公子卬小心靳帛符,这世上还可能破解这阵法,除了我师叔玄天子,就只有靳帛符了。”
朱厌得到想要之物已然欣喜,道:“我替上将军谢过郁兄,再祝郁兄西北海之行一路平安,洛兄早日康复。”
朱厌走后,郁旸涎立即出海,双鱼灵骨助其在海中寻找方向,已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章尾山所在,自然也见到了烛龙。
海岛之滨,郁旸涎站在海水之中,身后的竹筏上则躺着昏迷的洛上严。他知烛龙不会让自己上岛,便只有站在这里,以半身浸入海水镖师诚意,道:“烛龙大神,后生有一事相求。”
“继承魔星之人会有求于我,当真稀奇。”烛龙压抑着怒气道,“你再回西北海,再来章尾山,就不怕这次命丧于此?”
“后生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郁旸涎将竹筏推到自己面前,道,“我这朋友身怀大羿血魂,但血魂之力被厄难毒所侵蚀,如今他因两股力量抗衡而昏迷不醒。疏属山上,贰负大神说或许烛龙大神还能救他,甚至助他去除体内厄难毒。我知此行危险,却依旧前来求见,之希望烛龙大神救我这朋友,至于我的命,大神尽可拿去。”
“当日他不忍杀你而带你离开西北海,如今你自投罗网,他这一番苦心,到底是白费了。”烛龙道,“要去除厄难毒并非易事,即便有我的应龙须也还需看他自己的造化。但我为何要帮你们。你们一个是后卿转世,一个身怀邪魂之力,倘若骗了我的应龙须,岂不是助涨妖邪力量?”
“大神若要稳妥之法,我可以立即自尽于西北海,只要大神答应我,我死之后,救我这朋友,送他安全离开。”郁旸涎道。
烛龙沉默片刻道:“你且上来。”
郁旸涎闻言上前却触到设置在海岛周围的结界,顷刻间浑身酥麻,四肢犹如失去控制一般。他只见海水突然涨潮,转眼间已是没到自己的脖颈处,洛上严仍旧躺在那张木筏之上,而他的视线最终还是被海水淹没。
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仿佛生出了镣铐,将他的四肢固定,身体由此张开在不断涌动的海水中接受着强烈的冲击。然而身体内的后卿之力仿佛在这样的刺激下有了反应,就像是一个想要冲破桎梏之人不停地向四面撞击,产生剧烈的疼痛感,混合着海浪冲击的痛苦,内外夹击着郁旸涎。
紧闭的双眼让郁旸涎不能视物,海水从他的耳鼻中灌入,想死却无法自我了结的折磨令他痛苦难当。
后卿之魂并不想随着郁旸涎生命的陨落而消被西北海的海水所消蚀,它急于从郁旸涎的身体中挣脱出来,但海水就如同生成的一张巨大而有力的屏障,不仅束缚了郁旸涎的身体,也禁锢了它的所在。
木筏就在郁旸涎身体之上的海面上飘荡,无论海潮如何汹涌,木筏上的玄袍少年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阴阳鱼灵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维持着木筏最后的平衡。
海潮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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