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丁家内宅里,客房的门始终紧闭着,而小俩口住着的隔壁屋,却是一夜的春光旖旎,温情如涓涓溪流,滋润不已。
仅隔着一堵墙,挡也挡不住痴娘那无比开心的欢笑声,王妩怜睡在床\上,又一次毒火攻心,听着隔壁间的动静,想着今日他刻意帮痴娘戴上的面具,心知这男人是下不了决心,还想瞒着痴娘!
王妩怜一想到自个还得与他偷偷摸摸的,做着见不得光的苟且之事,心里既委屈又窝火,恨他是圆润温和有余,而男子气概不足!没个担当!哪里比得上疯少?人家既潇洒又大方!
只不过,好男人轮不到她,只能将就将就,与丁翎继续耗下去!
却不知还要耗多久……
王妩怜烧着心火,越发按捺不住,生怕到头来,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怎么争,也争不到自己想要的……
那可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她思来想去,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忙伸手摇了摇睡在身边的儿子,连声低唤:
“骧儿!骧儿快醒醒!”
睡梦里被娘亲摇醒,骧儿睡眼惺忪地“嗯”了一声。
“骧儿,想不想知道那日……姨父来咱们房里,对为娘做了什么?”
听娘这么一问,骧儿忽地瞪大了眼,睡意全消,好奇地瞅着娘,“姨父和娘,身上光光的,姨父还在咬你!”偏侧着小脑袋瓜,骧儿想了想,又问:“娘,姨父会吃人吗?”
“骧儿真想知道?”她越是故作神秘,越是勾起小孩子的好奇心,骧儿忙不迭点头答:“想!”
“明儿个,就去问你小姨!”王妩怜唇边泛一抹诡笑,凑在儿子耳边,小声地叮咛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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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丁宅里熄了灯,同一片屋檐下,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四下里寂静时,天井那边却悠悠地飘忽着一声叹息……
……
没有大人们的复杂心绪,小孩子多半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骧儿自从折断了左脚,就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半桩娃子童心未泯,又正是好动好玩的年龄,修养了一些时日,不觉得痛了,就不安分了,在床\上怎么也躺不住,自个都会偷偷下地,单脚蹦呀蹦,扶着板凳就想去院子里玩耍。丁翎就帮着做了根小拐杖,让骧儿拄着拐杖,偶尔出来晒晒太阳。
这一日,刚过午时,日头毒辣,树上蝉鸣声声,院子里空无一人,客房那头“咿呀”一声,紧闭了数日的那道房门,终于敞开了,王妩怜精心打扮了自己,出门来,绕向丁翎的书房。
她这一走,骧儿就无人照料了,他自个下床来,拄着那根小拐杖,一拐一拐的,摸出房门外,穿过天井,溜进了前门酒楼。
不到晚上,生意不见旺,酒楼里两个酒保偷着闲儿,猫在柜台里头睡午觉,痴娘就在厨房角落一个小灶头,忙着给婆婆煎药,见骧儿拄着拐杖找了来,忙扶他坐下。往孩子手里塞一把瓜子,而后又自顾自地忙活开了,
骧儿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地嗑了几粒瓜子,两眼老是偷瞄着小姨。
见孩子闷着声儿却总在偷瞄着她,痴娘觉着奇怪,就回过头来看他,骧儿也眼巴巴瞅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骧儿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跟小姨讲!”痴娘上前,关切地问。
“小姨……”骧儿想了想,迟疑地问,“姨父为什么都不穿衣服来抱我娘?”
痴娘蓦地瞪大了眼,疑惑自个是不是听错了,就笑着问:“说什么呢?你姨父怎么会不穿衣服……”语声一噎,笑容倏地僵在了脸上,痴娘眨了眨眼,慢慢地回过味来,道:“骧儿几时看你姨父不穿衣服了?”
“娘也不穿!”骧儿嘴里嘟囔着,“姨父要睡午觉,娘就去他那屋,两个人一起困觉!”
痴娘又眨了眨眼,眼里头满是疑惑,“瞎说什么呢?小孩家家,可不许学坏,撒谎可得挨屁股板儿!”
“骧儿没撒谎!”孩子急了,一个劲地拽着她的袖子,“小姨不信,就去看看呗!”
痴娘缓缓站起,摸了摸孩子的小脑瓜,转身走到小灶前,看药罐子顶着盖儿,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她挽了根毛巾,端起药罐子将药汁倒入碗里,取了个木盘子,端着整碗熬好的中药,独自走了出去,留下骧儿呆在了原地。
端药去婆婆那屋时,痴娘一边走一边想着骧儿说的话,童言无忌,自个本不该介意,可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堵得慌:小孩家家怎都学会撒谎了?还当着她的面说了四郎的坏话!骧儿不知道小姨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姨父么?
关心则乱。
痴娘心里头乱成了一团麻,胡思乱想着,在经过自个那屋时,停顿住了脚步。
她不由自主地瞄向自个那屋,愕然发现屋子的门半掩着,凑近些,就能听到屋里头传出奇怪的声响。
她侧耳聆听了一下,那声音似乎是……
一个女子在娇笑!
声音听来颇为耳熟,痴娘脸色一变,一手端着那碗药,一手推开半掩的门,往屋子里头走几步,隔着那扇绢质半透明的屏风,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床\上有两个人的身影,叠合在一起!
男子的衣衫与女子的xiè_yī混合着,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屏风里传出不堪入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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