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盆准备了。”后台管理人员走过来冷声提醒,“下一个就是你们俩上台,马上到侧幕那里,等台上演员唱完,你俩马上上台表演。”
刘二盆万念俱灰没吭声,他想屎。
刘富贵却是高高兴兴站起来,伸个懒腰:“等了半晚上,终于轮到咱们俩了,好期待。”
刘二盆更加坚定了要把富贵掐死的决心。
到了侧幕,听着台上艺人唱得还不错,刘二盆更加地无地自容,就自己那破锣嗓子一张嘴,跟人家这些艺人比起来,那简直是狗屎都不如。
尤其关键的是富贵到现在还兴致勃勃抱着他那根铁管子,就这东西浑身全是眼儿,一吹浑身漏气,它能发出声音来吗?
终于,台上的艺人唱完了,主持人上台报幕,侧幕主持人冲俩人挥挥手,意思是让他们上台。
刘二盆感觉自己的双腿灌了铅,或者说脚底下抹了万能胶,无论如何他没有勇气抬腿上台,一颗心嘭嘭嘭激烈跳动得都要冲出胸腔。
刘富贵却是精神抖擞地拉起二盆子就走,一边往台中央走一边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大牌子,用一根棍儿挑着,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温泉村二人组合乐队。
台下居然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夜总会的节目一直比较单调,除了唱歌就是唱歌,虽然说艺人唱得还算不错,但是当今社会到了哪里都听歌,唱好唱坏对听众来说也没什么感觉了。
只要不是唱得像驴叫唤,基本上对观众麻木的神经来说都无所谓。
现在这个节目还算有新意,二人小组合,居然是一个吹笛子,另一个清唱,观众们都希望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俩人一上台对观众来说就有点惊喜了,因为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唱歌,更像是演小品的。
前边那位手里举着一个牌子,拖着身后那位面如死灰的,据说那是歌手,而前边举牌子的是用笛子给他伴奏的。
这些到夜总会来消费的人大部分都是老顾客了,以前夜总会的节目总是千篇一律,老腔老调,让这些观众感到厌烦,但是再厌烦也要看,不然又没有别的看。
所以俩人这一出场,就以其与众不同的风格让观众们为之一振。
到了台子中央,俩人站定,观众们才看清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温泉村?哪里的温泉村,有什么讲究吗?”
“难道是做广告的,是不是哪个地方新开了一家温泉度假村?”
“不是吧,我看应该就是一个村子的名字。”……
观众们议论纷纷。
面对人头攒动的观众,刘二盆一阵阵发晕,刘富贵却是厚颜无耻地开始了他的自我介绍:“大家好,在给大家表演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我们村,就是牌子上写的温泉村,我们村现在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管是村子还是村民,都在像脱胎换骨一样发生着改变。”
“就说村子吧,以前我们村不算富裕,就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小山村,但是现在越来越富有了,而且我们村很快就会发展得十分有钱,各种配套设施比大城市都好,有好多的就业岗位,工资比在大城市还高,我们就住在青山绿水之间,但是享受着城里人的待遇,而且我们村有天然的露天洗浴,温泉泡澡,还有如诗如画的美景,一点都没有污染的蔬菜、粮食和水果,在村里住着,简直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刘富贵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就传来一阵阵起哄的叫声:“这到底是来表演的还是来做广告的?”
“我看是吹牛逼的吧,还神仙都不换,拿你的神仙来,老子跟他换。”
“要唱就唱,不唱滚下去,叽歪什么!”……
台下好多的观众开始叫骂起来。
“那好那好,闲话少说,我们现在就开始表演。”也不知道刘富贵的脸皮有多厚,被台下观众叫骂他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着给观众鞠躬致意,把牌子往幕布上一靠,离开二盆子一点点,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所谓的笛子。
“噗噗——”刘富贵先在铁笛上吹了两口。
当然,“噗噗”吹气的声音清清楚楚落到刘二盆的耳朵里,富贵往旁边退得又不远,只是刘二盆没有听到笛子发出什么声响。
更谈不上什么笛声悠扬了。
如果能够笛声悠扬那才是见鬼了呢,别说富贵手里拿个筛子,就是他真正拿上一支竹笛,这小子也吹不出动静来,从小一块儿光屁股长大铁杆五人组,连他**上有块疤都知道,还能不知道富贵会不会吹笛子?
而喧嚣的观众到现在才看清楚刘富贵手上的笛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而且这家伙分明是鼓着腮帮子吹了两口,怎么没听到动静?
“哗——”观众发出一阵哄笑,也有的更加愤怒地在叫骂,感觉他们受骗了,台上这俩家伙就是来戏弄人的。
刘二盆扭身就跑进后台,他虽然面如死灰、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不了,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下面好多人准备了好多的烂番茄和臭鸡蛋,而且好多人还在就像往战壕里运送手榴弹一样,在源源不断地往前边输送啤酒瓶子,很明显他们在储备弹药,过一会儿好集中火力往台上轰击。
刘二盆不是胆小鬼,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跑了,总比待会儿被人用烂番茄、臭鸡蛋和啤酒瓶子轰下去好点,虽然面子同样丢,但至少现在跑了身上干净点,至少不是头破血流跑下去的。
“哎哎哎——”刘富贵太了解二盆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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