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得意的挑挑眉头,转身看着还在莫名发呆的莫良辰,伸手说道:“他就是皇长孙凌翼羽……”
一时间朝堂如炸了锅的饺子一般沸腾起来,右相看了几眼莫良辰,终是忍不住的一甩袍袖吼道:“荒唐,他一个阉人,怎又成了皇长孙,若是让他继承大统,岂不是要让靖国就此亡国?”
“就是……这位老大人,你言之凿凿的说皇上与晋国公府是窃国贼,可有证据?当年前太子府的事情,如今又有几个人知道?而你又是何人?”
“老夫是前太子少保,皇长孙太傅裴无极……”
“裴无极?裴无极?天下第一大才子裴无极?……他还活着?他是裴无极?”四下乱作一团,终于将莫良辰的神志扯了回来,看着下面一群人交头接耳,莫良辰眉头深锁。
右相又抬头看了几眼莫良辰,最后说道:“既然是裴老太傅,您的话,咱们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但如今这位皇长孙已是阉人,若将天下交到他手中,难免会贻笑大方!”
“非也,他虽是太监的帽子,却是男儿的身子,既然一切都是假的,为何不能让他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
“假的?”这下换下面的人彻底呆住;这全天下都知道莫良辰是阉人的祖宗,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们,这太监祖宗是假的?这话还能让人相信吗?
莫良辰看着下面,而后有些费力的瞟了一眼裴无极,低声说道:
“关于裴太傅的话,你们大可不必如此震惊,以后慢慢自然就会知道真相;至于皇位,仍旧按照原计划,传位给皇上的第十九子……”
“什么?十九皇子?这……又……”大家又是一阵懵旋;而裴无极却大声呵斥道:“荒唐,一个没断奶的娃娃,又怎能堪当如此大任?更何况他还是那窃国贼的孽种,怎可继承大统?”
“太傅,如今知晓当年之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此时文帝驾崩,朝堂百废待兴,是觉得经不起任何其他风浪了;我看还是十九皇子即位,本督监国,以后再从长计议。”
裴太傅看了几眼莫良辰,那老八股的思想似乎又开始拗不过来,愤恨的指着莫良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为了卓家那个妖女,你别忘了自古贪图美色的君王都是何下场?”
莫良辰眉头深锁:“太傅,今日你也累了,还是先下去歇息一下吧!另外,传我的命令,派人去找十皇子,告诉他裴太傅尚在人间;他若想要与太傅团圆,我不会阻拦。”
裴无极看了几眼莫良辰,气得一甩袖子径直下了台阶而去。
莫良辰坐在高座之上,此时一阵初冬的冷风吹了进来,周身一阵寒冷,才发觉不知何时,朝堂之上早已空无一人,苦笑着抬头看着穹顶,自嘲的问道:“难道这就是高处不胜寒?”
就在文帝的葬礼如期举行的时候,晋国公府却再一次被人团团包围,只不过这次来的人似乎就不是那般客气了;这次说是为了国公府的安全,实则则是真正的软禁。
羽蜜靠在廊柱之上,看着枯枝落满院落,空荡荡的枝头上几只云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但似乎却并没有打算飞出高墙之外。
羽蜜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们是在眷恋这院子里的锦衣玉食;还是也被束缚得无法自由飞翔了呢?”
身后传来几声咳嗽,羽蜜转身,看着右将军搀扶着已经开始浮现病态的晋国公,低声说道:“外公,您刚刚受了风寒,怎么不好好休息?”
“蜜儿,外公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右将军担忧的看了几眼晋国公;羽蜜笑着说道:“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回房吧,反正我也有些冷了。”
右将军对于这个狡黠慧黠的外甥女再次投以感激的眼神,二人扶着晋国公回了房中;卓云雄一挥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有些话要跟蜜儿单独谈谈……”
右将军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点着头走了下去。
待到房中再无其他人的时候,晋国公轻声问道:“蜜儿,外公问你,莫良辰他应该不是……内官吧?”
羽蜜脸色僵了一下,身子有些疲惫,攒紧眉头说道:“外公,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就不必再问我了。”
“蜜儿,当年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前太子府上的小皇孙,那咱们卓家确实亏欠与他;外公只怕他是有意接近你;进而报复咱们卓家……”
羽蜜苍白的脸颊笑了几声,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外公,不会的……他对我一直很好;他不会伤害我的!”
晋国公看着羽蜜的神情,起身拍拍羽蜜的手腕,背着手荒凉的说道:“但愿如此;外公不希望你有事……若他真的想要报复,那就冲着我这把老骨头来好了!”
“外公……”羽蜜声音有些酸涩的看着晋国公的背影。
文帝的国丧虽然隆重,但却显得诡谲云波,似乎各方人马都在揣度着眼前的摄政王的心思。
莫良辰怀中抱着嗷嗷待哺的新皇,却在人群中找寻着羽蜜的身影,只是……这晋国公府上的人似乎全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两位将军更是用身体不适为借口,向朝廷请辞。
莫良辰烦躁的将手上的朱批丢在桌上……
细雨蒙蒙的烟花三月,已经有些萧条的晋国公府门前却矗立着一人,漫天的小雨将他雪白的儒衫飞溅的点点黑晕,撑着伞呆呆的看着那扇大门。
身后一人规矩的问道:“爷,小的给您去叫门?”
“……再等等,也许很快就有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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