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卓文曦与秦羽锋的话语,凌墨风也有些矛盾的拄着下巴深思;身后的定邦岂会不知他在纠结什么……但是一想到莫良辰活着一日,就可能会阻碍自己的前途,眼珠不觉一转。
定邦压低声音说道:“各位大人有何良策?不妨跟十皇子说说……毕竟大战在即……”
“十皇子,臣以为,吐谷浑所说的条件并无过分之处,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的诚意还是有的;眼下的境况,不如咱们就同意了吧……”
“不可,十皇子,若是将曾经的摄政王都要交到吐谷浑手中,岂不让外人笑话了靖国的无能?”
“十皇子,臣觉得此次议和可行……”
“臣附议,可行……”
听着下面多数人的意见;凌墨风却在心头打鼓;眼下他纠结的也不曾是那十几万石的粮草与牛羊,但是莫良辰的性命……他却不敢用来玩笑。
只因为那个男人的性命,牵扯着他唯一的牵挂;若是莫良辰此去吐谷浑,真的出了事,想必羽蜜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他了;
但若不交出去,议和也就没有下文,两国势必交兵……
定邦看出他的为难,见机行事,低声说道:“十皇子,奴才瞧着,不如咱们就撤了莫良辰摄政王的番号,如此他就是一个罪人,这样把他交到吐谷浑,也不会有损国威……”
“你这阉人,竟敢胡言乱语,祸乱朝堂,看我不杀了你!”
眼见着秦羽锋突然暴怒,身子猛然向前冲去,却被卓文曦扣在怀中。
定邦又是气恼又是惊吓,马上大声吼道:“大胆,你竟敢惊扰了十皇子,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羽锋,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听着凌墨风安慰的话语,秦羽锋这才慢慢的消了火。
定邦却好似心头憋了一把火,眼神冷冰冰直勾勾的瞪着秦羽锋,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左相看在眼中,轻声说道:“十皇子,老臣以为,正如秦将军所言,此时不但不能撤了莫良辰摄政王的番号,反而还要在吐谷浑的面前强调如今他仍是摄政王……”
“哦?此话何意?”凌墨风有些探究的看着左相。
左相叹口气说道:“若是将莫良辰以罪人的身份交由吐谷浑,他的生死事小;但日后会被外界传言,靖国畏惧吐谷浑,竟将摄政王送到吐谷浑送死,这是大大的有损国威……”
“所以?”凌墨风继续问道。
“所以……咱们可以将莫良辰交给吐谷浑,但是要强调,摄政王只是去往吐谷浑将当年达达王子的事情解释清楚;他是吐谷浑的客人,还请吐谷浑礼待之……
如此,咱们既遵守了吐谷浑的议和条件;但也抱住了莫良辰的性命;最重要的是抱住了靖国的国威。”
听着他的侃侃而谈,凌墨风深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挂上一丝含笑,低声说道:“如此甚好,想来,这件事就交由左相全权处理了。”
此刻的卓文曦与秦羽锋这才长吁一口气,秦羽锋无限感激的看着自家的老丈人,对他更是钦佩起来。
议和的最后期限来临;当那木质的囚笼上摇晃着走下一位几乎不成人形的男子,谁也没想到他会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大宦官莫良辰。
左相长叹一口气,吩咐左右说道:“尽快给摄政王上药治伤,给他换上一身锦缎,不要让他丢了靖国的脸面。”
莫良辰闻言,干哑的嗓音沙笑出声:“靖国的脸面?我何时还能称得上是靖国的脸面了?您还真是高看我了!”
“……摄政王……”
“左相客气了,哪里会有我这般落魄的摄政王,呵呵呵……如今还是即将成为吐谷浑俘虏的摄政王?”
左相被他奚落的有些面红耳赤,却只能最后叹口气说道:“摄政王,此去千山万水,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虽说当年你做出种种有违皇家之事;
但终其就是你又将皇室稳定下来……若不是十皇子如今这般,想来靖国在你手上……”
“呵呵,左相的话,我听着倒是还算安慰,只不过……这隔墙有耳的道理,左相还是切记吧!”
左相闻言,欲言又止,最后摆摆手说道:“摄政王此去……珍重吧!”
十日之后,韶关城外,一声棕黑色长衫的男子,随着是万石粮草与牛羊,像是割让赔地一般,就这么静悄悄的送到了吐谷浑的使者身边。
雅格密此时挑眉看着眼前这位名闻遐迩的靖国摄政王,那虽然仍是惨淡,却又少有俊美的面容,死灰一般的脸色,双目不动如冰,眼神中空旷的好似失了整个世界一般。
慢慢的抬起手,一群人让开一条道路,莫良辰看着他们还算客气的嘴脸,哼笑了几声,抬脚迈步……
身后的左相此时低声说道:“大司通,我国摄政王此去只是为了配合调查当年达达王子过逝一事,其余的,还请转过贵国可汗;莫良辰仍是靖国先皇亲封的摄政王……”
雅格密意外的挑挑眉头,而后又低笑出声,说道:“请左相放心,关于摄政王的事情,可汗早已有所安排,还请放心。”
……韶关城外,黄沙飞舞,已是五月如初,但除了漫天席地的黄沙,恐怕放眼望去只有那沙丘上点点冒了绿芽的枯木了吧!
莫良辰坐在马车之上,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不料这一路下来,吐谷浑的人倒是对他照顾有加;一时让他有些迷茫,不知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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