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没有一瞬迟疑,朱瑞德断然转身,眼珠子不往左移,也不往右偏,牢牢钉在眼眶正中央。
「为了确保螓螓能得到良伴,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我待在螓螓随时可召唤的距离,想必康慕河也会这么做的,但不暴露身份,螓螓去哪里找他?」
从项东开口的那一秒起,螓螓、乐乐目不转睛盯着朱瑞德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侦讯过间谍,乐乐练就一对好眼力,蛛丝马迹都瞒不过她的耳目。
螓螓不像项东、乐乐拥有杰出的辨人技巧,顺从着直觉,相信若朱瑞德就是康慕河,面对曾经亲密无间的情人,她的心应该会有所感应。
有的,遗缺的内心空隙再次注入一股暖意,过去她只在母亲怀抱里得到过这种感觉。
「用另一个身份接近,成为螓螓的亲友就能顺理成章关心她,上辈子我中了日本人的计遭到囚禁,螓螓孤立无援的困境,康慕河不会让它再发生一次。」
人无完人,段二少也曾有过马失前蹄的时候。
「乐乐说的话提醒了我,鞭长莫及,如果不在身边守着,任他这一生本领通天,来不及反应也会无用武之地。」
乐乐这个变数如预期发挥效果。
「除非是派人24小时跟监,如何知悉我们有多少人会前往拍卖会,要甩掉巴大得,依那些人的实力轻而易举,分明是故意让巴大得跟着,等我们追上再释放讯息,要做到这个地步,没有事先知道拍卖会意图和后续计划是不可能的,巴大得是我自己唤醒的,康慕河绝不会跟我动手,让我心跳停止过一次的乐乐也不会是他,剩下的只有你了,拍卖的那一晚你不在现场,调动人和钱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你的嫌疑最大。」
是推敲而来也是诈,这是一次的试探。
「我不是,我和大哥从小一起长大,假冒我卢小嘉,不是等着被你揭穿吗?」
两人之间有太多琐碎的幼时点滴,伪装亲人的难度甚至超过于情人。
「翠花屁股瓣下的红痣是你看见跟我说的,我们把她的肚兜偷出来装我爸亲手做的水萝卜馇,刚回想起前世的事,我马上找厨师做,味道就是不对。」
回忆起童年趣事,卢小嘉显露出天真的笑容。
「那只咬琬芳的狗,一共吃了我们两个十七发子弹。」
为卢小嘉的大妹出头。
「你教德芳认字,认的第一个字是屎。」
捉弄卢小嘉继母夏氏所生的长子。
将一桩桩私密事搬上台面,左证他是卢小嘉本人。
「不信,大哥尽量问,一件事答不出来,任凭你处置。」
「大嫂妳也不要那样看我,别被大哥的话给误导了。」
螓螓不善于掩饰表情,她对卢小嘉格外地亲昵,项东、乐乐看在眼里,如果是男女之情,乐乐早炸毛了。
「我几岁种痘?」
「八岁,那时候种一次痘是一圆,穷人只收十钱,你拿了压岁钱让附近的穷孩子种痘,人家还不领情,说你居心叵测。」
「你头一个通房丫头叫什么?」
闺房秘事也成为考证的题目。
「我哪来的通房丫头,那晚我喝得醉醺醺的,醒来才tuō_guāng光和个女子躺在床上,看见那张丑脸,我一脚就把人踹到地上,鬼才想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
再不堪入耳,卢小嘉荤腥不忌。
「男人婆,挨了妳一巴掌的事我到今天还记恨,除非妳到处宣扬,否则除了我们,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前世卢小嘉轻薄过乐乐。
说好要保密,为了自清,卢小嘉只能出卖乐乐了。
从瞳孔、脸部肌肉变化,所有肢体语言都表示着朱瑞德说得是实话
当然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连测谎器、自白剂、催眠都能骗过,但康慕河生前并未加入过任何情报组织。
「他应该只是卢小嘉。」
尽管项东分析有理,朱瑞德那天的行踪确实可疑,乐乐依然根据专业还朱瑞德一个清白。
「跟我进来,我有事问你。」
对两人交情有信心,项东深入抽丝剥茧。
半小时后,两兄弟疑惑尽释地走出。
「康慕河真神了,他是如何做到不在眼皮底下,却能掌握我们的一举一动?」
项东认输了。
「会不会是巴大得自导自演?长得贼眉鼠眼的,最适合扮猪吃老虎了。」
在乐乐这个行家面前,架设窃听器、摄影镜头是自取其辱,若不是朱瑞德,就是其他人。
「难怪不敢跟螓螓相认,那么猥琐,又结婚生了小孩,他哪有脸。」
变相排除巴大得的嫌疑。
「冒用谁,康慕河也不会冒用你的名号,会不会我才是康慕河?」
用段二少的身份去关爱螓螓,下流到了极点。
嫌疑者限缩到乐乐一人。
「连闺密都认不出来,我不如死了算了。」
螓螓替乐乐验明正身。
那会是谁?
项东不久前吹散的迷雾,又重新聚集,这回更加浓密,伸手不见五指。
钻牛角尖只会越来越偏离事实。
找到客观的证据才能接近真相。
无法以钱追人,神秘女子的去向与身份是解谜重要线索。
一个礼拜后,透过外交管道拿到非洲小国的机场监视器,女子一下飞机就由一辆奔驰车接走,车子直接开进停机坪,出了机场往贫民区方向开去,那里不时缺电,电力缺乏的地区,即便有监视器也是白搭。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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