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瑟瑟,大雪皑皑。一间低矮的茅草房内,橘黄色的油灯发出昏暗的灯光。
屋内一张破败的桌子上,放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风一吹,左右摇摆了。躺在床上的妇人脸色苍白、双颊凹陷,一看就是久病缠身之人。
一个约莫七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双眼红肿不断的抽泣着。她紧紧拉着妇人的手,企图唤醒妇人。
仿佛是听到小姑娘的祈求一般,油尽灯枯的妇人突然精神一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姑娘双眼放光,激动的喊道:“娘亲,你好了啊?”
妇人温柔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然后轻声问道:“好音,你爹爹呢?”
话音未落,随着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破旧的四方桌左右晃动。
一个满身的风雪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啐了一口。
小女孩兴奋的扑进男人的怀里,开心的说道:“爹爹,娘亲病好了,正在问你呢。”
男人蹙眉,这不可能啊!他赶忙朝里屋走去,床上的妇人脸色红润看着如平常人一般。
寒风一吹,灯光摇曳。妇人垂眸,无尽的哀怨弥漫开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儒雅的男人,一脸幽怨的说道:“叶博文,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你好好照顾咱们的女儿,前尘往事将一笔勾销。”
这话让叶博文心头一惊,难道她知道了?
他暗自稳住心神,满脸柔情的说道:“婉儿,你放心吧!好音是我们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这句话仿佛让妇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能够活的开开心心。至于自己,当初哭天喊地要嫁给这个男人。现在沦落至此,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叶好音本还欢喜的看着娘亲,血脉相连她明显感觉到娘亲身上的生机正在一点点的流失。甚至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刻了,她一把扑了过去,妄想拽着自己的娘,让她不要走!
外面北风咆哮,屋子里却是寂静一片。
没过片刻,妇人最终还是咽下最后一口气。然而她的眼睛睁的大大,似乎还有一丝不甘,但至此以后却是无人知晓了。
过了许久,叶博文才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妇人的气息。直到确认没有呼吸时,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娘亲......”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寒风呼啸而过,将悲伤带向了远方。
翌日清晨,茅草屋前聚集了赶来帮忙的乡里乡亲。
有个心善的妇人,指着披麻戴孝的好音同情的说道:“这小丫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娘亲。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了,隔壁村那个柳富户家的老姑娘可是一直等着叶秀才呢。”另一个胖胖的妇人接嘴道。
“叶秀才不是那种人,平常瞅着小两口挺恩爱的。最起码要等好音她娘守孝期过了吧!”
胖妇人撇撇嘴,不屑的说道:“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你等吧!”
正巧一身素缟的叶博文走了进来,将刚刚的话听了个遍。他瞪了一眼二人,她们识相的闭上了嘴。
爆竹声声,锣鼓喧天。一口薄棺开道,叶好音悲怆的哭声,让心软的妇人们跟着抹眼泪。一捧黄土洒去,至此以后,她就成了没有娘的孩子了。
一个月后,天气放晴,正是难得的好日子。叶博文一身大红的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敲锣打鼓去柳家迎亲了。
这场喜事,叶家村竟无一人到场。众人在背地对着曾经引以为荣的叶秀才唾弃不已。他媳妇“五七”还没有过,竟然就迫不及待的迎新人进门了。
迎亲队伍回来的路上,村民们更是站在路口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
“这个叶博文真的是个斯文败类,枉我们平日对他那么好。”
“这往后恐怕要苦了好音这个孩子了。”
“谁说不是呢,命苦啊!”
叶好音躲在人群的后面偷偷的抹眼泪,她虽年幼,但是也明白十个后娘,九个坏的道理。
众人一回头,看见可怜兮兮的叶好音。男人们教训自家婆娘嘴碎。
正巧此时,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叶好音一溜烟,没了踪影!
只见叶博文穿着大红的喜服,意气风发的坐在高头大马上!他虽然已经当爹了,但是还在弱冠之年。俊朗的容颜,在加上儒雅的气质在这乡野更是鹤立鸡群的男子。难怪柳家姑娘垂涎已久。
叶博文自动忽略众人的鄙视的目光,兴高采烈的回道自家破裂的小院中!
意想不到是,叶好音张开双手不让她们进去。
他皱了皱眉,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好音,今天是爹爹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突然老天变了脸,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叶好音眼眶发红,倔强的抬起头。点点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化成泪水落了下来了。
盖着喜帕的柳家老姑娘柳如烟,双手握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了。她走下喜轿,一步一步的走到叶好音面前。
她一把揭开自己的喜帕,蹲了下来,眼睛平视叶好音郑重其事的说道:“好音,我知道你不愿意你爹爹娶我。但是,你已经这么大了不能只顾自己。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你放心好了我会将你当成亲生女儿的。”
围观村民听完这番话,倒是对这个柳家姑娘的想法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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