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却是面沉如水,并不直接回答英国公夫人的话,转头唤过自己的儿子、二房的嫡长子文信之上前,只见文卷之手中捧着一个攒金丝海兽祥云纹的缎盒,毕恭毕敬地呈到英国公面前,扬声道:“爹爹原本也是打算回来给祖父祝寿的,只是昨日却送信回来说沧州今年大旱,爹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至沧州百姓于不顾,所以要留在沧州治理灾情、安置灾民,只能托人带回礼物,不能于祖父生辰之日赶回来,还望祖父见谅,待日后父亲回来的时候,会亲自向祖父赔罪的。”
这一番如此“诚心”的话下来,在座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其中的弯弯道道,谁不知道呢?
英国公脸色公司难道到了极点,却又知此时气氛正好,不是发作之时,只好说道:“相比于我的寿辰,还是百姓的安危更加重要,待会儿你给你爹写一封信过去,叫他好好为朝廷效力,争取早日合家团聚。”
二夫人蒋氏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此刻听到英国公的话,更显怨怼出来,她的嘴唇颤了颤,可到了嘴边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们二房!
英国公夫人虽也觉得儿子做的不大妥当,但在这儿还是不愿让面上太过于难看,遂说了几句圆场的话来,“老二素来玩心大,如今调去了沧州,学会了关心百姓安危倒也是件好事儿,老爷也该宽慰才是。”
听了这话,英国公脸色已经放缓了不少,只是吩咐侯在一旁的小厮将礼物收起来,只不过之后,他的话便更少了。
说着,二夫人蒋氏又让二房嫡女,三姑娘文玫之上前来问安,最后便是庶子文砚之上前见礼,于是,二房的拜寿便结束了。
见着拜寿结束了,蒋氏不想再这儿多呆,正想率着儿女退开,王氏却是站起来,含笑说道:“既然二爷没回来,那弟妹便在我身边这儿落座罢了,毕竟弟妹也是主人家,等下客人来了,也可以与我一起照应一下。”
王氏不愧是人精,这话说的带着几分亲昵,又带着几分客气,明眼人一听,便知道她又在宣誓主权了,要知道,待英国公去世之后,大爷便成了新的英国公,那二房的人只能分出去单独过了。
果然,蒋氏听闻这话,眼睛却是不屑朝她一瞪,冷笑着说道:“如今是主人家,日后可就不是主人家了,大嫂可真是会打如意算盘,一口一个主人家,给我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若我真的能当这个主人家,今日我家二爷也不至于困身那沧州,受天灾之险!”
话毕,众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王氏忙去窥英国公与英国公夫人的脸色,果然见他们两人脸色一僵,遂赶紧陪着笑脸,打圆场说道:“二爷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儿的,倒是二弟妹也该宽宽心才是,虽说在府里头好吃好喝的,却是整日挂记着二爷,难得见到你舒心笑过,若是二爷晓得了,只怕心里也难受。”
蒋氏却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演给谁看呢!”
纵然英国公心里对二房怀有愧疚之心,如今听了这话也只觉得不堪,微微扬声道:“都是一家人,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的话来?你大嫂也是为了你好,我看你才是好歹不分。”
好歹不分?说的自己好像讨了多大的好处似的!只是这话,蒋氏却不敢当着英国公和英国公的面儿说出来,暗暗在心里咒骂了几句,却是撑着笑说道:“老爷说笑了,我自是知道好歹的,对于大嫂,媳妇心里也是尊重敬爱的,只是在媳妇心里头,这一声大嫂不是谁都担得起。”
说罢,她更是冲着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福了福身,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面带难堪的王氏,疾步离开了。
倒是文信之面色带着几分羞愧,对着王氏作了个揖,轻声道:“大伯母,我娘素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瞧你这话说的,可太过见外了,你娘的性子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王氏微微下垂的嘴角立刻扬了起来,她当着众人的面讨好蒋氏,本就是让在场的亲戚看到她的贤良大度,如今蒋氏却是连半点情面也不留,那不知根底的人,都会说蒋氏心胸狭窄。
而她,好端端落得了一阵埋怨,落在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眼里,可谓是知进退,懂礼数,甚至将那从名门望族出来的蒋氏都给压了几分。
倒是英国公夫人这次什么话都没有说,王氏和蒋氏的关系素来不大好,自从老二被调去了沧州,这妯娌二人处处是针尖对麦芒,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如今大庭广众下闹成了这般,她实在是有些拉不下面子了。
雲娘坐在最末端,对于方才发生的事儿,她也是看在眼里,在上一世,她就知道英国公府大房和二房不和,那王氏是个人精,偏偏蒋氏素来心高气傲的,就算是王氏与她示好,她也从不肯拉下脸来。
原因无他,就是当初英国公府二爷调去沧州一事儿,彼时英国公刚刚复位,朝廷中不少溜须拍马之人想要借此讨好英国公,所以连带着大爷和二爷的仕途也顺利了不少,大爷好歹还有几分真才实学,那二爷就是一纨绔子弟,当英国公知道二爷即将被调去户部,脸色顿时就不对了,委婉谢绝了此等美差,更是主动提及沧州还缺一位知府,所以,事情就成了这般的局面。
当时,蒋氏是又哭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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