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我不能死,我还要看……看大商繁荣昌盛,花家福祉绵延……”花倾城伸出手,像是想触摸司空闵词的脸,只是纤细的手指还没到达就无力地垂下了。
司空闵词浑身一颤,足下顿住,心中百感交集。怀里的女子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意识,她看起来那么瘦弱,那么惹人怜惜。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子。但是她方才喊的是“朝歌”!司空闵词眉心紧拧,突然发现花倾城右边的耳垂结着痂,看伤口的样子,是被咬破的。她和朝歌……司空闵词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狠狠地加快了脚步,不像刚才那般怜惜她虚弱的身体一直慢慢走着。
花倾城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不算陌生的环境里。身边,是哭红了眼的碧云,她的双颊,还肿得老高,想来是因为自己落水而受到的处罚吧。这是大商,是姜后宫。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花倾城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行。
“小姐,下回,您若是想走,你就带上奴婢。奴婢求求你了,奴婢再不要这般担心受怕了……”碧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泪流满面。
花倾城叹息,果然是欠考虑啊!一心想走,真的走掉了,得拖累多少人啊!
“你醒了?”司空闵词端着一碗汤药从门口走了进来,冷漠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花倾城有些哑然,这是姜后的宫,没有见到姜后,甚至没有见到国君。自己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花倾城很奇怪,拿询问的眼神看着司空闵词。
司空闵词挥了挥手,碧云看了看花倾城,见花倾城点头,便躬身退了下去。司空闵词将药端到花倾城面前,轻声说:“先喝药吧。”
花倾城别过头,问道:“我睡了几日了?”
“半个月。”
“半个月?”
“我身上的巫蛊呢?”
“解了。”
“解了?”花倾城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事情的发展形势,这巫蛊,来的凶猛也去的突然。
“我将你从北燕的地牢里救出来后就带你去了南诏。南诏王为你解了蛊,我便将你带了回来。这一路,你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可能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没关系,等你好一些了,自然就记得了。”司空闵词说着,便自然地将汤药舀起,递到花倾城的嘴边。
花倾城别过脸,冷声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司空闵词也不恼怒,将碗放在一边,站了起来,背对着花倾城,他的身影高大的遮住了一室的阳光。
花倾城沉吟了片刻,道:“你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他在帮你铲除异己,肃清你通往皇位的所有障碍。巫蛊,只是一个幌子,你们的目的是要除掉朝歌和禀祀,只是没有想到我会逃走,打乱了你的计划。”司空闵词没有说话,花倾城便急了,连忙问道,“朝歌呢?你若杀了他,我必……”
“你将如何?我若杀了他,你难道要杀了我?杀了这个与你有婚盟之约的人?”司空闵词冷冷地咬着牙,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倾城,道,“你我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身不由己。你不但不能杀我,你还得嫁给我。”
花倾城怒上心头,差点就将“你做梦”三个字喊出口,却听得司空闵词凉凉地说了句:“花大将军今年有50了吧!照理也该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了,只是北燕始终不太平,日前我救你的时候闯了一趟土城,听说北燕人挥师北上,屯兵土城,看来是要有一场恶战了。这个季节,花老将军胸口的箭伤恐怕不妥吧……”
花倾城愕然,到底是小看了司空闵词,他竟连父帅身上的隐疾都知道。父帅律己甚严,除了贴身卫士,没人知道他身上的旧伤一到季节转换的时候便会发作。花倾城抬眸看了眼窗外,艳阳高照,春日里最后一点湿气都被阳光蒸发了。这个时候,父帅定是疼痛难忍,又如何跨得上马,拉得开弓。花倾城一咬牙,道:“司空闵词,记住,你姓‘司空’,这个皇朝的主宰者是你,不是你身后的人,你若想坐稳江山,便与我合作,我保你稳居东宫。”唯今之计只有分化而攻之,背后的人拿司空闵词当傀儡,必定是有他不方便出面的理由;而司空闵词,本就是皇室子孙,怎甘居于人后!因此,这两人的联盟必定是不稳固的。
司空闵词深吸了一口气,暗叹倾城果然非同凡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已经清楚当前的局势,并迅速地分析,做出最合理的反应。司空闵词由衷地佩服起花倾城的心智,转身,道:“我只想要这江山,你的父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大商折损不起。”
花倾城伸出手,道:“击掌为誓,你登上皇位之时,便是花家安全隐退之日。”司空闵词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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