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枫哆嗦着披上衣服去关窗户,这才发觉衣服也一片潮湿。
当她竭力关上最后一扇窗户时,这才发觉四肢麻木浑身冰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刹那间,整个世界变得天昏地暗……绵长而无助地睡去。
恍惚中,有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冰凉而温暖,熟悉而陌生,眷恋而失落,深沉而亲切。
她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一醒来,一切只是幻觉。
心里担忧着,又期待着,希望那只手不要离开,希望那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不再是梦。
只听得一个冷清的声音轻轻传来:过了今晚,她就没事了。她想伸手抓住说话人的手,可惜力不从心。
又是冗长的昏睡。
司徒清枫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桃红焦急的面孔,见她醒来,桃红又哭又笑:小姐,你总算醒过来了。圣医说你今天会醒来,果然没错。圣医?司徒清枫脑子一片混乱:我怎么了?想起身,却发觉四肢绵软无力。
桃红一脸愧疚:小姐,桃红该死,那晚我忘记关窗户,第二天早晨见你躺在潮湿的地上,我吓得半死!小姐,你可昏睡了两天两夜呢。幸好圣医出手援救,你才醒来。桃红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司徒清枫听着她一口气说这这么多,总算理出了一个头绪,那晚关窗户受了风寒昏迷了,给慕容婉治病的圣医救了她。
这么说,梦中的感觉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那个圣医传递给自己的?圣医到底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司徒清枫眉峰微蹙:圣医,他长什么样子?桃红摇头:小的不知。
司徒清枫更加诧异:既然他为我诊治,又为何不知他长什么样?桃红一脸迷茫:他一直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听声音知道他是一位男子。别的,就一概不知了。圣医果然够神秘的!司徒清枫微微一怔:他诊疗时,你在一旁候着吗?桃红摇头:也不是,他诊治时不需要任何人在场!小姐,趁热把药喝了吧。司徒清枫不再言语,只是乖乖地喝完桃红为她熬制的药汁。
两天后,司徒清枫的身体已经康复了。
这日晚上,别苑外再次传来凄凉的箫声。
司徒清枫再次来到菊园。
冷月如钩,玉箫清凉。
吹箫人的背影依然以一种遗世独立的姿态伫立在那片白菊中,在夜色中定格成一个孤寂的雕像。
3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司徒清枫看着那个背影轻轻开口。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箫声骤停,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
吹箫人蓦地转身,几个起落立在她面前,露出一张绝世风华的容颜。
司徒清枫暗自为这张脸喝彩。
这是一张超越了男女界限的完美脸孔,如水般清莹的肌肤、浩瀚如海般的双眸、挺直高傲的鼻梁、线条柔和的唇……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黑夜中展示着独有的魅力。
你……是谁?司徒清枫声音颤抖,因为她在这张脸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甚至,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认为我是谁?吹箫人问,声音清凉如水,目光却传递出丝丝暖意。
司徒清枫眨了眨眼,掩饰了内心的情绪:原来你就是那个圣医!冷漠然也笑了,那笑容竟然宛如春风:那不过是一个虚名。月下的司徒清枫像一朵纯洁的白菊,微微一笑:一直感觉圣医好神秘,今晚总算有幸一睹真容了。她的话令冷漠然感到意外:是不是有点失望?司徒清枫摇头,脸上的表情真实得令人感动:你很让人意外。原本以为冷漠然是一位白须长者,想不到你这么年轻,而且……见她顿住不语,冷漠然忍不住问:而且什么?司徒清枫顽皮一笑:而且还如此美艳动人,我真有点怀疑你究竟是人,还是妖了?冷漠然哭笑不得: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司徒清枫一脸微笑:当然是夸你啦!你见过有我这么骂人的吗?冷漠然有趣地看着她:此话怎讲?司徒清枫一脸好奇:因为你白天总戴着面具,且整日为婉儿治病,不苟言笑。都说妖魔鬼怪怕日光,难道你是属妖的?冷漠然被她奇特的思维弄得好气又好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徒清枫说:实话实说而已,比如我下一句想说的是月凉如水,菊园吹箫,圣医好兴致。冷漠然看着这个清丽得一尘不染的少女,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人生真是很奇妙,似乎所有的因与果,都能在不经意间轮回……只是,希望此女的人生比她的上一辈幸福美满,没有遗憾。
姑娘不也在踏月赏菊吗?冷漠然婉言问道。
司徒清枫微微蹙眉:还说呢,若不是你吹箫,我岂能有此兴致!你的箫声让人心情萧索,就像这秋夜的风一样。冷漠然不语,目光落在菊园某一个不确定的位置,侧面被淡淡的月光勾勒成一幅绝美的画。
想起哀牢山那一处被毁的离苑,司徒清枫忍不住问:圣医喜欢白菊?冷漠然依然没有说话,神情淡然宁静,整个人仿佛沉浸在遥远的追忆中。
良久,冷漠然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姑娘,夜凉如水,你身子刚刚恢复,还是好生歇着吧。说罢,飘然离去。
司徒清枫追在他身后叫了几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冷漠然没听见一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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