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栖凤宫,我一张脸依旧绷着。
北堂旌倒是笑嘻嘻的,靠过来自身后将我搂住:怎么还在不高兴?……我没回答。
他将我身子扳过来,倒是饶有兴致地来亲我嘴唇。我侧头避开。他只亲到脸颊,倒也不恼,干脆顺势狠狠亲了口,笑道:我二皇弟若惹恼了你,尽管拿我出气好了。说完,还捉住我双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两下。
我被他怄得哭笑不得,本不想理会他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有事瞒着我?北堂旌一怔:瞒着你?瞒了你什么?他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隔了一会儿,北堂旌缴械投降。
我只是不想你多心。他道。说完又叹口气,才继续说下去:父皇一直想让我娶别国的公主为后。因为这样才能给东离带来最大的利益,所以父皇非常反对我和你的事情。北堂旌淡淡道,他总是这样,一切以利益为先,不然,当初也不会将刚出生的我送去嘉麟了。隐隐听出他语气里有点不满的情绪,我斜眼瞅着他。
可北堂旌又笑起来:不过现在做主的人是我,父皇再怎么反对,也不会让我改变主意的。我没回答。
也许是直觉?我总觉得他们这一家三口,表面上看起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暗地里都像是各自盘算着什么,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各怀鬼胎。
于是我又忍不住怀念起华家那一大家子兄弟姐妹来,至少是真的相亲相爱。
要是有机会,还能再见到康老四、寿公主他们就好了……只是,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吧……我不无沮丧地心想。
毕竟我如今孤身一人在东离,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顺利逃出北堂旌的手掌心,更何况这残破的身体?
北堂旌经常叫御医来给我看病,都说是气血大损,已经伤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起来。北堂旌听了,只是闷不吭声。
我知道他想什么。
那次强暴,无疑是对我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至今还没恢复过来。而且御医来看过之后也说,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狂风暴雨,十有八九会一命呜呼魂归黄泉。
北堂旌自然舍不得我死。
所以这么久了,他倒是没再对我出手,虽然还是每天待在栖凤宫,最大限度也就亲吻而已,不曾再做别的。
毕竟,他赌不起。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我怕冷,再加上体质偏差的关系,手足冰凉,会下意识地钻到被窝蜷成一团,可时常半夜醒来,总会发现自己被北堂旌搂在胸膛前,用他的身体暖着我,更有甚者,还会将我双足捂在怀里暖着,唯恐凉着。
已经不单单是疼爱,而是宠溺了。
所以有时候我也忍不住想,如果我和他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男女,如果我不是嘉麟的九公主而他不是东离的皇帝,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多可怕的阴谋和布局,如果他带给我的并非只是伤害,如果我没有遇到风云卿……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他。
可是……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全部太迟了……
也许是困了,不知不觉间,眼皮耷拉了下来,只依稀记得北堂旌笑着在我眼皮上亲了亲,戏谑道:怎么这么快就又睡着了?然后自己就昏昏沉沉的,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睡得迷迷糊糊的,可突然间,有种诡异的感觉让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下子惊醒了,翻身起来,却见整个寝殿内空荡荡的,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棂缝隙映在地面上,把光滑的地板也给染上了一层昏黄的颜色。北堂旌已经离开了,远处,一个宫女垂手安静地候着。
奇怪,怎么会突然有那种古怪的感觉呢?
我困惑地抓抓头,扬声叫人。
那宫女过来了,我突然发现,她不是那两个经常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的宫女,是张陌生的面孔,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就是普普通通的相貌,丢一堆人里很快就被湮没的那种。
见我狐疑地看着她,那宫女一笑,道:奴婢名叫海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们呢?我问道。
皇上担心两位姐姐人手不够,所以特地多选派了几位宫女伺候九公主。她恭恭敬敬地回答。
这样啊。我就说北堂旌平时命人把栖凤宫看管得水泄不通,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陌生人。
请让奴婢伺候九公主更衣。海兰又恭敬地道。
海兰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可我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完全打消,而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海兰……我一边让她给我更衣,一边慢吞吞地开口,……你……叫我九公主?难怪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处地方!
东离皇宫上上下下的太监和宫女,因为北堂旌公开宣称我是他的妻子,是东离未来的皇后,所以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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