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月色中手牵着手,打算一辈子牵手走下去。
一想到风云卿,我神色顿时黯然下来。
北堂旌的怀抱依旧温暖,可是,却不是我要的那种。
我挣了挣,北堂旌敏锐地发觉了,伸手将我的脸扳了过去,正对着他。
夜色下,他的眼睛更显明亮。
如今,眼神里似乎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看得我心里一跳,莫名地紧张起来,也只能怔怔地看向他。
北堂旌双手捧着我脸,也是痴痴地看着,许久,才低沉了声音,缓缓开口:夜儿,我和他,你爱的是谁?我愣了愣。
北堂旌还是第一次问得这么直接,可是,这个问题,我相信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看着他的双眼,没有半点回避。
是他。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北堂旌听了,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苦笑,那神情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带点自嘲。
又隔了很久,他才再次问道:那我呢?夜儿,你就从来也不曾爱过我?他问的时候,声音里隐隐带上了一丝绝望。
……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扪心自问,我就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扪心自问,我就当真从来不曾喜欢过他?
怎么可以自欺欺人?
和他初识的那段日子,如今清清楚楚地都回想了起来。
我也曾见了他会没来由地脸红,也曾会为了他的笑容而心里乱跳,还有他温暖的怀抱,一切一切,都曾经让我沉醉迷恋,甚至不可自拔,怎么可能对他全然地没感情?
可是--
他说爱我,结果带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伤害……北堂旌还静静地等着我回答。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我曾经迷恋过的男人,许久,才轻轻地开口。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爱过吗?抑或从来就不曾爱过?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夜儿……他低声唤我的名字,一如从前。
我闭上眼,也低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北堂旌不再出声了,沉默了下来,只听见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的响声,绚烂,却寂寞。
第二天天刚黑,北堂旌就过来了。
我刚命人将暖炉内的炭火换了,一屋子暖意融融,和殿外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披着件大红色的衣衫,赤着双足,倚在软榻上看书。
暖炉就放置在榻前,上面煨着个小吊子,里面热着冰糖燕窝羹,海兰正用根长柄银勺慢慢地搅动。
北堂旌大踏步地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好大的雪。
他笑道:下午还好好的,怎地到晚上却下起了这么大的雪?一路走过来,那积雪差点让人都迈不开步子了。北堂旌一边说,一边脱去身上早被融化的雪水濡湿的狐裘,双手拢着哈了口气:还是你这里暖和。他笑着靠近过来,毫不客气地在榻上坐下。
我将双足一缩,道:让海兰舀碗燕窝羹给你暖暖?……你故意气我呢?北堂旌大笑起来,那是女人家的东西,我吃像什么话?还是取酒来驱寒比较好。他命宫女取来一瓯热酒,用炉火细细煨着,然后挥手屏退了殿内宫女。
寝殿之中,只剩我和他两人。
我早没了看书的兴致,睁大了眼看着他。
北堂旌似乎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那瓯热酒上,见酒很快沸了,他用木勺舀了盛于酒盏,仰头一饮而尽,满足地喘息一声:这可舒爽了。他回头,见我正盯着他看,又朗声大笑起来:看我做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对酒有兴趣了?才……才没有!我红着脸斥道。
北堂旌却放声笑着,一把将我揽到怀中,先是没头没脑地乱亲一气,然后笑嘻嘻地道:我可记得你酒量差得很,当初光是酒桶内残留的香气都能把你熏醉过去,如果真喝下这么一杯,还不立刻就倒?他说着说着,越发动了兴致:不知我的夜儿喝醉了会是怎生模样,倒很想见识见识。我怄得哭笑不得,狠劲将他推开,咬着牙道:喝醉了会杀人!你杀人?北堂旌笑得越发让人火大,也就猫爪子挠挠,还不够给我抓痒的。他说着说着无赖起来,竟然伸手探入我衣襟中。
如今是晚上,我换了家常便服,本就没有白日系得那样齐整,被他这样耍sè_láng扯来扯去,不多会儿就衣衫散乱,更被他把红色的外衣都给剥了下来,要是再任由他撒野下去,只怕浑身都会被他剥得寸缕不剩。
你耍什么酒疯?我羞恼万分,气急反笑,一面躲避着他的毛手毛脚,一边骂道。
谁说我是耍酒疯了?北堂旌矢口否认,不过倒也没再继续下去,我趁机跳下软榻,揪住衣襟躲得远远的。
懒得再和他纠缠!
身后传来北堂旌哈哈大笑的声音:我和你开玩笑呢,怎么就生气了?玩笑?
玩笑也不是这种开法!
我越发恼怒,干脆背对着他,理也不理。
任由北堂旌笑得打跌。
算啦算啦,我没福气,小猫儿都不肯陪我喝酒,只有一个人喝闷酒了。北堂旌笑嘻嘻的。
我听见身后酒盏响动声不绝,想必北堂旌也喝了不少酒。
他酒量甚好,我是知道的,但是自从那次他喝醉做出强暴之事以后,就很少喝这么多,我不觉有点奇怪,转过头去。
却令我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北堂旌只是将酒盏和木勺来回摇动,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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