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10点半。二号线的地铁站里,因为施工而临时开辟的简易通道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再有十分钟,末班车就要来了。
空空荡荡的通道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脚步声回响着,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惧。下次要是再加班,说什么也要和同事拼车回去,有关地铁末班车的恐怖故事,在我脑海里逐渐展开,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小姐,要不要买票?
一个人影无声地蹿到我身边,我猛地一悚,手已经伸向挎包,里面有防狼喷雾。可是,回头一看,我愣住了,这人穿了破旧的袍子,发髻脏兮兮的,看起来还挺年轻,长得也还算斯文。
要不要买票?他扬了扬手里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用希冀的目光望着我。
我朝四周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摄影机。这段时间在地铁通道里假扮古人,玩行为艺术的新闻不少。前几天七夕节时,还有女孩扮作织女,求路人资助她去寻找她的牛郎呢。
他大概见我感兴趣,又上前了一些:很便宜的,一百块,包穿越。我终于看清了那张黄纸,上面写着四个字:穿越门票,字迹很拙劣,下面还有一些鬼画符。
我笑了,继续赶路。
他并不死心,一直跟随在我后面,一路降价。很快就从一百降低到了五十,三十,二十,最后到了十块。
我厌烦了,停下脚步,你自己怎么不用?我用过了。第一次穿越到三国,还没找到明主,就染上疫病,穿回来了;第二次穿越到唐末,没三天就被人抓去吃肉,吓得我又穿回来了;第三次穿越到明朝,莫名其妙成了刑场上的死囚,我吓昏了,又穿回来了……你坑我呢。
你要是不信,就拿去试试。我这次带着肉身穿回来,没有证件找不到工作,家人也不认我,我一天没吃饭了……我自是不信的。只不过看他实在可怜,索性在口袋里摸了摸,只有一张二十的零钱,于是给了他。你拿着吧,不用找了。他欢欢喜喜地接过,将那张黄纸往我手里一塞,就飞快地跑了。
走出通道,来到站台上,那里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和我一样的下班族乘客。列车刚好到了,我赶忙抢步上前,在车门关闭之前挤了进去。
一整节车厢只有我一个人,在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之后,我看了看手里那张花了二十元换来的黄纸,颇觉好笑。周围没有垃圾桶,我只好攥在手里,准备下车时扔掉。
列车启动,穿过灯火通明的站台,没入黑漆漆的漫长地道里。
距离到家还有十几站,起码半个小时。我百无聊赖地倚靠在车窗上,沉沉入睡了。
……
好像在做梦,这个梦很长,很真实。
我站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晕晕乎乎,全身酸痛。听到一阵朝鲜语的大吼大叫,紧接着看到一个穿着朝鲜古装,梳着古代发髻的中年男子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从屏风后面撕扯出来。
说!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这贱人,我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我听懂了他的话,似乎古代朝鲜语和现代的没有太大区别。我母亲是朝鲜族人,所以我从小就能听会说,完全不成问题。
女人披头散发,眼泪从脸庞滑落,浸湿了几绺散落的黑发,她争辩着,我怎么会去伤害您唯一的女儿呢?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落在女人的脸上,接着是更加凶狠的逼问:阿娣明明看到你和她一起到船尾去了,还说不准下人跟着,结果没多久熙贞就掉进大海里,要不是你这恶妇干的还能有谁?
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泣不成声:老爷,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没有推小姐下海,我是打算和她说几句话的……不知道怎的,小姐突然把锦袋掉到海里去了,她一定要伸手去捞。我来不及拉她,她就掉下海了……他抬手又是几巴掌,把女人打得瘫在地上不停地告饶,男人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继续咆哮着:还敢狡辩?看来我即使把你赶回娘家也是便宜你了,熙贞是什么身份,也是你可以动的?熙贞做世子妃是迟早的事情,你这贱人居然想破坏这样的好事,真是活腻了!骂着骂着还不解气,他居然跑过去拿了把刀,气势汹汹地追砍仓皇逃命的妇人。我也想逃,可是两脚就像定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妇人一把抓住我,躲在我身后,拿我当盾牌。
眼见着刀就要砍到我身上了,根本收不住势头,我本能地发出长长的尖叫。然后耳鸣目眩,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真的穿越了,二十天后,我放弃了所有的尝试,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比这个更可怕的是,那张穿越门票不知道哪里去了。几天来我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一无所获。
对父母亲人的思念,令我几乎发狂,用了各种办法想要穿回现代,包括自杀,全部宣告失败。我几乎每天都在流泪,家里的人以为我刚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精神方面的恢复需要一些时日,所以每天悉心看护着我。
这个朝鲜高官家庭里的男主人,也就是右议政大人,是我现在这个身体主人的父亲。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到底是怎样进入这具躯壳里的,只知道我现在叫做熙贞,姓李,今年十五岁。府第里的大夫人,经常来探望我,她是熙贞小姐的生母,是这里的女主人。
熙贞小姐是这位李大人未来成为国丈的法宝,年纪还小,还算不得什么天姿国色。不过皮肤雪白,有一双小鹿般灵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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