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安恬皱眉,烈夜这是在搞什么?!刚才不还是一副要挽回的样子?怎么下一刻就说要成全她?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安恬在心头微松的瞬间,也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想起烈夜前半部分的话,安恬心中有些微恼,不由咬牙道:“你该清楚,怎样才能让过去彻底的成为过去。”
“你想要什么?”烈夜挑眉,一副很是大方的样子。
安恬抬眸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把戏一般,忽的开口:“我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
“好。”答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烈夜妖孽的一笑,话锋突变:“拿劳力来换!”
“什么意思?”安恬皱眉,忽然有一股不好的念头划过。
“很简单。”烈夜低头看了安之离一眼,见他乖乖的站在一边,脸上并没有不满的表情,不由放心,当下颇有些无赖的道:“我伤得很重,行动不便,所以,我要你亲自照顾我,直到伤好为止。”
亲自照顾?那就是说,一天内呆在烈家的时间很长?
像是知道安恬在想什么一般,烈夜不由弯了弯唇角:“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还没等安恬皱眉,烈夜又继续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之离住烈家安全!而且,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妈也念着他,我伤没好的这段时间,他和你就住在烈家。”
“我不住烈家!”安恬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一对柳眉已然皱成了一团:“之离也不会住……”
瞥见烈夜微微上扬的眉头,安恬忽然哑然,有些无力的耷拉着肩头,接下来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是啊,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她的失责,而且,之离毕竟是他的孩子,她已经瞒了他那么久了,现在又怎么能够拒绝他这样的要求?
毕竟,他说的是“伤没好”的这段时间,而不是一直。
可是这么多年来,是她一直在照顾之离,而烈夜就算解释,却也无法抹去当年所造成的一切,让之离就这么认了他,她总觉得心里难受得很!
当下,安恬不由低头看着一直牵着自己手的儿子,看到他手臂上的石膏,心中忽然有些犯疼。
这六年来,她已经自作主张让他没有了父亲,那么这一次,就让他选择吧!
蹲下身来和他对视,安恬伸出手揉着他柔软的头发,轻笑着问道:“你觉得呢?”
安之离眨眨眼睛,看了眼自家妈咪,又抬头看向了旁边站着的爹地。
此刻,那双黝黑的眸子正紧张的盯着他,其中满含着的期翼让他一怔,视线不由落在了他好不容易包扎好而现在却又裂开的伤口上,那是为了救他,才成了这样呢!
他明明伤得那么重,方才看到妈咪和他要走,却毫不犹豫的拔掉输血管冲上来阻止……还有他刚才解释的话……
安之离抿了抿唇,浅褐色的眸子中一抹狭光快速闪过,扭头看着自家妈咪,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妈咪,我想和你一起住在烈家。”
他想给爹地一个机会,也想让妈咪看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听明白自家儿子话中的意思,安恬越发的心疼,他这是在告诉她,他想和她一起住在烈家,如果她不想住的话,他会和她一起回安家。
这份心思,她明白,却也心酸。一直以来,之离都太过于懂事,总是会照顾她的感受,可有些时候,她反倒希望他能像同龄的孩子一样任性一些。
抬头看着烈夜,安恬终于妥协:“好。”
她愿意用一个月的劳力来换取那份早在六年前就该结束的婚姻,一个月,三十天而已,真的不算长,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直紧绷着身体的烈夜,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终于放心,却也因为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松懈,而导致失血过多的反应接踵而来,眼前一片昏黑袭来,高大的身子竟抑制不住的摇摇欲坠!
安恬见此,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住了他,却因为他高大的身形反而被带着一起倒在了床上,一时间,两人抱了个满怀!
“唔,放开!”感觉到那紧抱着自己腰间的手臂,安恬不由咬牙。
她刚才看他确实流血太多,以为他要昏了,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个时候了还有力气占她便宜!
“恬儿,我很高兴!”低低的说了一句,烈夜轻笑着,终于扛不住的昏了过去。
安恬皱眉,一想到接下来三十天他会对她的种种纠缠,心中不喜,可此时见他真的昏过去了,不由急着招呼医师过来,瞥见他背上又渗出的鲜血,手指微微颤抖。
若是他死了,那她还怎么离婚?
……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
帮自家儿子放好洗澡水之后,安恬坐在床上,看着面前和六年前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的卧室,一时间心中复杂。
没想到六年之后,她竟然还会住在这里,甚至连早上醒来的时候,她都有一瞬的恍惚,好像这六年不过是她所做的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现实与梦境对调的悬浮感让她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安恬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烈兢。
“怎么了?”看到是烈兢,安恬不由笑了笑,她对烈兢的印象一直以来都很好。
烈兢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意:“少夫人,少爷醒了,喊你过去呢!”
“嗯。”安恬点点头,半晌,不由好笑道:“你也不要再喊我少夫人了。”
毕竟一个月之后,她和烈家之间就再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安恬的话,烈兢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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