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南京绿葱葱的梧桐树罩上了一层金黄的橙色。
梅姨在自己家的信箱里发现了一封匿名信件,此信件没有邮戳,没有地址,没有落款,与曾经那封寄来小舅舅被杀害照片的匿名信件一样。梅姨拿着信件的手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唯恐又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信件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写着几个数码字的纸条。梅姨立刻就判断出那是摩尔斯密码,非常容易破译。梅姨破译了密码,信件中要求梅姨在当天晚七点半钟到终极死信箱取东西。梅姨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疑惑了。
终极死信箱曾经是南京地下党传递绝密情报的联络点。解放前夕,为了接应共产党特工秦灿曾经启用过此信箱,但是,由于闫武被捕,情报没有传递出去,终极死信箱也就随之废弃,随着南京的解放,此信箱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此时,匿名信里突然要求梅姨到终极死信箱去取东西,梅姨的心里不禁一动。
终极死信箱在夫子庙一个茶楼里靠窗的第二张八仙桌下面,桌子下边有一个暗格,可以将情报塞在暗格里面。当年茶馆里有一个小伙计是地下党的交通员,梅姨不知道解放之后,这个同志是继续在茶楼里面工作,还是已经参加了解放军。
梅姨很踌躇,很犹豫,一时无法判断,梅姨不知道这是敌人的陷阱,还是自己同志传递的情报。如果是自己同志的情报,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将情报交给公安部门,还使用以前地下党组织的联络办法?梅姨左右为难,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前去夫子庙的茶楼,而且解放之后,夫子庙的茶楼有没有变故,那张放置情报的桌子是否还在,这一切都令梅姨举棋不定。
梅姨思前想后,难下决断,眼看着时间接近晚上七点钟,突然,一个人的名字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秦灿!是秦灿,对呀!一定是秦灿!”
梅姨激动得胸口怦怦直跳,在地下党组织内部,终极死信箱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自己、区书记、闫武,再有一个人就是秦灿。解放前夕,为了接应秦灿同志进入南京,地下党组织启用了终极死信箱,因此,让她去取情报的人肯定不是区书记和闫武,那么就只有一个人——秦灿。
梅姨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她来不及向许部长汇报,也来不及和闫武联系,梅姨换上便装,一个人直接去了夫子庙茶楼。自从解放前夕梅姨到夫子庙茶楼去找秦灿,在茶楼门前与楚秋凡不期而遇,梅姨因为顾及秦灿的安危,忍耐着巨大的愤恨和痛苦,她没有对楚秋凡开枪,从那之后,梅姨就再也没有去过夫子庙。
今天,梅姨又来到夫子庙,梅姨不禁触景生情,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想起与她不共戴天的楚秋凡。梅姨到了夫子庙,时间正好是七点三十分,夫子庙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茶楼门前很清静,原来的烟摊还在,不远处擦皮鞋的孩子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梅姨走进茶楼,茶楼里一切如故,依然有老人在下棋,也依然有男女在谈恋爱,屋内飘浮着清新的茶香的味道。梅姨坐在靠窗第二张桌子前,她确定终极死信箱还在。
梅姨慢慢地伸出手,触动了那个放情报的暗格,果然在暗格里放着一根蜡管,梅姨知道蜡管里一定是情报。梅姨很激动,她意识到这份情报一定非常重要,否则,秦灿绝对不会直接将情报送出来。梅姨知道秦灿不能公开将情报送到公安部门,如果他将情报直接放进梅姨家的信箱,梅姨一定会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因此,秦灿采用了以前地下党的终极死信箱,梅姨在终极死信箱里取到情报,就会相信情报的真实性。
梅姨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她决定立刻离开茶楼。梅姨走下茶楼的台阶,离开茶楼,突然,她觉得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刺进她的后背。梅姨紧走了两步,就在她转弯的时候,她迅速向后望去,她看见一个驼着背的老头推着一辆卖鲜花的手推车,而老头的一双眼睛如同一把锥子一样,冰冷而带着肃杀之气,刺在她的脸上。梅姨不由得浑身一阵颤栗,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梅姨倏地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里,她与楚秋凡相遇的时候,她好像也看见了这么一双眼睛,同样的冰冷,同样的带着肃杀之气。梅姨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但又非常陌生,梅姨的心头不禁掠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梅姨没有耽搁一分钟,她拿着情报直接去找闫武。闫武听了梅姨的述说很是惊讶,不过,闫武还是极为担心地说:“肖梅,你不应该自己行动,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你知道,这也可能是敌人的一个陷阱,很危险。”
梅姨笑笑说:“来不及了,我一想到可能是秦灿同志,就立刻跑过去了。”
梅姨低声对闫武说:“你知道,终极死信箱只有我们两个人和区书记知道。”
闫武点点头:“对!秦灿同志是在用这个办法来证明这份情报的可靠性,如果他把情报直接放在你家的信箱里,你绝对不会相信。”
梅姨把蜡管拿出来,从蜡管里面取出一张图纸,把图纸小心翼翼地铺在桌子上。梅姨和闫武惊讶地看到,那是一张千岛湖地图和水上坐标图,地图上详细记录了千岛湖水域的总面积,标注着千岛湖上每一个小岛的位置,在地图上还标明了于心智隐藏的小岛的位置,小岛上有多少人,以及救生艇、橡皮船的情况,地形图上还注明了千岛湖涨
喜欢特殊身份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