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儿的眼泪更汹涌了,这纠结的事实让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
“霂儿,莫非你还没有接受眼前的一切?朕不管你来自何方,朕就是相信,你是朕小时候见到的那个铭儿,你是上天赐予朕的爱妻。霂儿,踏踏实实地留下。好吗?”
皇上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苦口婆心过,他的生命里,多少女子成群结队地在后面排着想要他的注视、他的关心,或者他的一个笑脸,然而多少人从未如此独享过他的疼爱和他的全心全意。
霂儿慢慢地把手伸上去抱着他,他微笑着,为霂儿擦去眼泪,低头哄小孩子似地道:“我的小乖乖,这下是不是不再闹腾了?”
霂儿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他胸膛,不说话。好吧,我不走了。霂儿心想,反正去哪儿也控制不了想见他。哎!
“霂儿,朕可想你了,你走得真狠心!”他埋头轻轻与她的脸婆娑着。
“皇上。”
“朕为你精心安排的,你就这样给毁了,以后如何是好?”
“皇上,霂儿的怀表真的在你这里吗?”
“当然。”
“我能看看吗?”
“你不信朕?”
“没有。”
“此时此刻你还提那怀表?”他抚摸着她说。
“哦,我只是随口问问。”
“呵呵。”他亲亲她的鼻尖,两个人对视着,良久,他又道:“霂儿,朕想到一句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霂儿嗯了一声,握紧他的双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他们互相凝视着真诚地念完,仿佛在约定一个誓言,内心的真爱溢于言表。
微微笑着,霂儿放松下来:“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皇上。”
“霂儿,朕相信你。”他满意地抿嘴。
“嗯。”
“霂儿,还记得你与朕刻下名字的树吗?”
霂儿点头:“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它长大了多少吧?”
“好。”
三
延禧宫。
下午跟着皇上,一路看着皇上的轿子回宫的太监此刻刚刚跑进去,内务府总管正与属下将娴妃领的数套穿的用的点给娴妃身边的太监。
一边的书吏照单子一样一样地对了,然后躬身给了总管。
“大人,都齐了。”
总管点头,才将单子给了娴妃身边的公公:“娴妃娘娘,内务府配给您宫里的用品都齐了,皇上口谕:元宵即到,到时宫里有请杂技班子上戏,娴妃娘娘可记得准时到场。”
娴妃点点头:“回吧。”
“奴才告退!”两个人便起身退下,一旁着急的太监早已按捺不住性子,一见他们出了门就道:“娴妃娘娘,可不得了了。今儿个,奴才看见皇上……”娴妃抬起手掌,制止他说下去,等把门合上,才过来凑到她耳边把看到的如实回答。
“什么!”娴妃柔嫩的手掌大力一拍,震惊而愠怒,“柴公公,你可不要看花了眼!”
“娘娘,奴才可用项上人头担保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圣上亲手抱了个小太监出宫门,进了轿子;见到皇太后,那小太监也在轿子里躲着,直到回了乾清宫。奴才不能跟进去瞧个究竟,但还在宫门外守候了些时辰,也没见陌生的太监出来。”
听完柴公公的这番讲述,激动的娴妃很快冷静了下来,用她一贯精明的头脑分析,过了好一会儿,她起身行走着,不经意地问道:“今儿个,皇上翻了谁的牌子?”
“刚进来的秀女映佳。”
“那皇后娘娘一定有空喽?”
“是。”
“好,这事你办得好。本宫会好好赏赐你。你继续去办,既然查到了个眉目,就要看全整张脸,回头让本宫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小蹄子装模作样迷惑皇上,本宫一定要她好看!”说着捏着桌上的果点扔开去,果点摔得一塌糊涂。
她愤怒地扔了东西,又平静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道:“许久没找皇后姐姐谈心了,柴公公,走吧,陪本宫去长春宫坐坐。”
“喳!”柴公公躬身抬起手来,娴妃颐指气使地挺胸抬头出了门。
天空逐渐被深邃的墨色染黑,又渐次为初生的太阳开了眼,在安静等待皇上降临的映佳清晨被太监送回去时,一滴泪珠挂上了腮边。
清晨的阳光真舒服,霂儿张开双臂在景福宫的后花园里舒服地呼吸着。皇上早朝去了。吃过早点,她也精神倍增,从书架里取了本诗经来,展开宣纸练字。
当怡亲王告知司马世恒皇上留了霂儿在宫中之时,已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身躯。他好半天才听到秀亭说的即将赐婚的消息,点点头,神情木讷,低沉落寞,郁郁寡欢。
“世恒哥,对不住了。”
“别说这些了。”他重重地吐出胸中的闷气,“我明白。”
正当秀女们围着映佳问东问西之时,内务府太监总管大人抬着圣旨降临了秀女阁。
领到圣旨的正是尧依依。
看着圣旨那端庄的小楷,气度雍容,圆润飘逸,布局奇正相参,跌宕有致,字迹笔画突兀,犹如浮雕一般,历经沧桑却风采不减,然而,她的心却半点华丽感都没有。
众位秀女一听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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