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那,再见。”
她回头看嘴唇微颤的他,点头,说再见。
其实,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就算山盟海誓过,也会装成连一点情分也不念。
但是不是都是真的呢?
只有自己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告诉自己了。
何必要相见?
何必要谈重新开始。
唯一不能选择和重头来过的,便是人生。唯一不能抛弃的,便是爱情。抛弃过,何来重新开始?
那一晚她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梦里有安扬满是关怀的脸,有张向北的颓然,还有她自己的哭泣。
她醒过来时,安扬已经上了楼,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开门,安扬举起手中拿的保温桶和野餐的小编织篮。
“薇薇大懒猫,我给你带早饭来了!咦,眼睛里怎么红红的?”
他进屋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慌张地捧起她的脸,“薇薇,怎么了?”
她揉了揉眼睛。
指着他带来的东西,咧嘴笑了笑,冲散了眼里的热意,“除了我妈,你是唯一一个给我做早饭的人。”
她说的是真话。
吃完饭,她和他一起出门。
外面的雨在零星下着,不是很大。
安扬嘟囔了一句:“刚才还停了会儿呢,薇薇,你等会儿,我去车上给你拿伞。”
“这点雨没事的……”
可安扬高大的背影却是跑得飞快。
她呆呆地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背影,鼻子发酸。
安扬,即使已经在一起了,她好像还是做得远不够好呢,远不如他对她的百般体贴和用心。
那天到了目的地,雨过天晴,他拿着单反给她拍完照片,她有些失神地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熙熙攘攘的细小生物,却是很忙碌的光景。
可她却没有足够定力去看完,匆匆站了起来,就拉着安扬往另外一处景色走去。
安阳倒是很想看,一副童真的表情,对沈薇道:“唉,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看蚂蚁搬家很有意思的,我小时候能蹲到天黑呢,咱们看一会儿再走。”
沈薇听完安扬的话,跟着蹲了下去,脑子里却明朗开来,她看着小蚂蚁的身影,不禁冲安扬笑道:“安扬,你说,是不是我们大了,所以做什么都不是那么有耐心,因为不相信奇迹,不相信美好的结果会在那里等待,可是我们小的时候,却那么有耐心做一件事,看着蛐蛐打架,看着蚂蚁搬家,甚至会折一片荷叶为蚂蚁挡住淅沥小雨,自己湿透也没关系,只耐心地等待着蚂蚁回巢,脑子里只简单地想着这一件事,所以等待一点也不长。”
安扬见她想得出神,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想的东西还是挺有意义的嘛,小时候因为简单而容易执著很平凡无奇的事情,成人的世界因为复杂而容易放弃最珍贵的东西。”
两个人都蹲累了,站了起来,安扬搂着她,她回头看看那些已经看不到的细小蚂蚁,对安扬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在想,如果让你再等我几年,你还有耐心吗?”
安扬看着她,嘴角溢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等几年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那个人,不管以哪种方式,都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见她低头不说话,他便侧身看她,“你还想考验我几年,对不对?”
不管以哪种方式,都会来到自己的身边……沈薇觉得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就在这一刻,在这芬芳的阳光里。
张向北坐在候机室里,身边华人居多,他,竟然是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从昨天和她说再见的那一刻。
才真正了解她所说的那一句:“你爱的是你自己。”
曾经他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不,他爱的是她,是她,怎会是自己,他这样费尽心思地演戏,不还是为了爱她吗?
可,他现在再也辩解不了,他的确是自私的只爱自己的人,他为了重新拥有美好的她,为了洗去悔恨的阴霾,宁愿编造出一个谎言,演出一场如今看来的闹剧,他确实丢失了一小部分记忆,可是却无关乎他和她的场景片段。可他偏偏装作失去的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所有记忆。
这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的骗局,不是吗?
只是为了把那段糟糕透顶的记忆彻底抹去。
只为了让他们以一个新的起点,重新开始。
只为了创造一个无瑕的机会,再次拥有她。
可是他自私地以为他抹去,她便可以回头吗?错便是错,他竟然那样虚伪地选择了欺骗,只为自己灵魂获得救赎,然后再次和她牵手。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张向北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太低估了她所承受伤害的程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早知要后悔,何必要放弃?
爱情……
他苦笑地摇头。
那是走错了一步,就可能是满盘皆输的棋局。
那是撕裂了,就再也缝补不上的华美丝绸。
那是有了瑕疵,就永远洗不掉便彻底舍弃的白衣。
他想起了妈妈的那句“珍惜眼前人,比任何漂亮的光景都来得重要”。
当时的他哪里懂得。
说教于他,不如让他在刀尖上走一回,疼过伤过方知人生道理。
只可惜,明白过来,还是迟了。
很多时候此生最重要的人近在眼前,却跟无头苍蝇似的满世界找寻。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停下来守住幸福,而不是胡乱折腾呢?不管我们是年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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