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鸥吃到一半,估计肚子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动作放缓了下来,看着面碗眉头一皱,我心想这苦命孩子该不会是感动地哭了吧,没想到他却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我,认真严肃地问:“今天这碗里的鸡蛋怎么这么多?”
我白了他一眼,“废话,我打了两个鸡蛋,当然多了。”
苏晓鸥嘴巴里的面条一下掉到碗里,“两个!你怎么……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声。”
我眉毛一阵颤抖,却还是忍住了对他爆发脾气的冲动,为了让他不要在鸡蛋这个话题上絮絮叨叨大惊小怪,我以最快的速度道出了真相,“你哪里有鸡蛋,这是我昨天刚买的。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不行,西红柿是我的,面条是我的,鸡蛋也是我的,就连火夫也是我兼职的,最后还做了回服务员给你端了过来,你还想怎么样啊苏哥?”
苏晓鸥立刻拨开愁云见月明了,咧嘴大笑道:“苏哥我只是不忍心一次吃掉两颗蛋而已,那可是母鸡的精华,我们人类掠夺之,就应该爱惜,每天一颗蛋足矣,不过既然是你的美意,我就笑纳了。”
说完咧着大嘴欢天喜地地继续吃着面。
快吃完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我,我被他的眼睛看得发毛,这家伙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吃完一顿饭,“我前些日子听你跟辛潮议论什么小雏菊发夹的事,对吧,我告诉你,她那智商给不了你什么有用的建议,还自封为情感专家,你见过情感专家打光棍的嘛,那都是实战经验,她懂个屁,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那个送给你小雏菊发夹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送一个东西肯定不可能没个由头,小雏菊嘛,暗恋的表示,你仔细想想,这个东西在你高中3年出现过几次,如果是一次那我也推不出什么了,如果不止一次,甚至几次,那你就得好好想想是谁了,或者,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跟谁提过你喜欢小雏菊发夹没?”
见我一声不吭,苏晓鸥笑了笑,碗里的汤也喝完了,自吹自擂地指着自己沧桑的脸蛋大笑道:“看,没话可说了吧,我告诉你,我就是传说中的柯南他师父,你今天开眼界了吧。”
我嘴巴干巴巴地咧了咧。
那家伙见我不理他,自讨没趣地去洗碗,然后进了房间。
我坐在沙发上沉静了很久。
却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不要再出现这种毫无意义的幻想。
只是巧合罢了,真只是巧合。
可是以前脑子里觉得不对劲的东西,却仿佛不那么混沌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有一小撮困意涌了过来,于是我便回了房间躺到了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无梦,却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可是等醒后,看时间也不过才8点。
我刚想去洗漱,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家里的,就赶紧接了,妈的嗓门很大,“你外婆胆结石又复发了,急性胆囊炎,不过上个星期开刀了,你外婆还不让我跟你说,你国庆节就回来一趟啊。”
我一听心里着急万分,“怎么回事啊,以前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
“唉,你去年中秋节寄月饼给她,她没舍得吃,她也没看保质期,等今年看到了,就开始使劲吃,每天吃一个月饼,你那两盒月饼,她吃了俩月,这下好了,疼得死去活来,医生说是急性胆囊炎,吃月饼吃的,你舅舅赶紧给我打电话,把我给气的啊,又担心。”
“她手术没事了吧?”
“呃,还在医院呢,过两天就出院了。你国庆节可一定要回来啊。”
挂了电话,我悔得肠子都青了,送一盒也就罢了,我抽风送两盒干吗,量变引起质变,全是我造的孽。
想都没想,我就直接去网上订了明天的飞机票,给李总请了年假。
苏晓鸥在屋子里待着一直没出来,走的时候,我就在门外面敲了敲门,叮嘱道:“我家里有点事,先回趟家,冰箱里我都塞满了,有你最爱吃的鱼罐头,你记得吃别把胃给饿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里面传来一阵呼噜声,我摇了摇头,踏往了回家的路。
我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往江大附属医院去,我给我妈打电话问病房,我妈还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吗,你现在又不能飞回来。”
“我都快到医院门口啦。”
我听到旁边爸爸的声音,“你跟她说干吗,她工作那么忙,反正没几天十一就放假了嘛。”
我妈也没继续唠叨我,告诉了我病房,就挂了电话。
我背了个黑色的背包,下了出租车,直接往病房里赶,越往里走,那天我来医院时的情景越往我脑海里涌,我甩了甩脑袋,管他呢,就是这次再遇到他又怎么样?
外婆穿着条纹的病号服,我妈正在喂她喝汤,干瘦的手背上戳着针管,苍老的脸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一进门就哭了出来,“外婆……”
爸爸从门口打水进来,见我这样,忙说:“唯唯啊,你先给取下来吧,怪沉的,都快好了,你就别逗你外婆哭了。”
外婆干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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