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心急如焚地赶到音王府,得知熊毋康在昨日就已被召进宫,至今未回,妖月瘫坐在椅子上,想必邵平公主的死已成定局,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那日山林里的温情,情到深处她说了一句:“为何你已是有妇之夫?”
她急急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倒在了床上,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邵平公主一脸平静暗中掩藏着凄楚的容颜,胸口中的一口气愈加无法出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胳膊,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傍晚时分,她仍然蜷缩在房间里,丫鬟送来晚膳,却见桌上中午送来的饭菜她丝毫未动,说着:“姑娘,你好歹吃一点吧。”
“我没胃口。”
“姑娘这是怎么了?”丫鬟关切地问道,“王爷看着姑娘这样,必是又要心疼。”
妖月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我吃便是。”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吃,美味佳肴对她来说却如同嚼蜡,唯独那碟酸萝卜对了她的胃口,她三两口便将一碟食尽,最后一块放进嘴里后她说:“把这些都端下去吧,再给我来两碟酸萝卜就行了。”
丫鬟见妖月向着那碟酸萝卜吃时就心生疑惑,却不好多说什么,两碟酸萝卜第一时间端了上来,妖月三两口又吃光了。
入夜,妖月心中烦闷,便披了件衣服出来散步,连连下了半月的雪总算停了下来,将世界装点成一片银白,提着灯笼在长廊里独自行走着,走到一个别院时听到一间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放置杂物的房间。
妖月提着灯笼走近那个房间,里面声响不断,“是谁在里面。”声音停了,却没有人说话。妖月鼓起勇气推开房门,一只猫窜了出来。
“呀!”妖月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灯笼扔掉,抚了抚胸口压惊,心还未平静下来只听屋内“啪”地一声响,妖月又被吓了一跳。
提着灯笼走进了屋子,就着灯光看到地上有一个小木匣子,木匣盒子已经打开,露出里面的两幅卷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妖月将两幅画拾起,抽开丝带打开了其中一幅,画中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雍容华服,坐于湖心亭内,望着湖中鱼儿自在遨游,另一个是侍女打扮,正托着茶壶向杯中倒茶。画工极好,将人物神态生动地搬到了宣纸上,妖月只一眼便认出了那坐着的是如妃,而那站着的侍女也甚是眼熟,尤其是头上那只木兰簪子,总觉得在哪见过,却又回忆不起来。
她将这幅画轻轻放下,又拉开了另一幅画的丝带,画作上出现一个惊为天人的美貌女子,媚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肩上披着一个纯白的雪貂坎肩,坐在雪地里弹奏古琴,身后的一片桃林应声开花。
“真美,这是谁呢?”妖月身为一名女子,都被其美艳绝伦的姿态所吸引。
“那是鸾妃。”身后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声。
妖月吓得连忙转过身去,熊毋康正站在门外,神情冷淡,眸中一片空澈,他只是安静地站着,却有入骨的清冷淡在周身。
“王爷恕罪。”妖月低下头去。
“也罢,这些我迟早要说与你听的。”他走过来,将两幅画拿在手上,“随我来吧。”说完便走出了屋子。妖月紧跟了上去。
到了熊毋康的房内他才停下,妖月别扭地站着,这深更半夜到一男人的房间里,多招人闲话呀。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在乎那些凡尘俗世。”他看出她的心事,说道,“你若觉得不方便,便明日再说吧。”
“不,没事的,你说得对,我不在乎。”她知道这事关重大,也许很多谜团将会在今夜解开,她再不想暗自猜测。
“你可知我那日为什么要花重金与你独处一夜?”熊毋康将其中一幅画慢慢展开,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绝佳气质?”妖月脱口而出。
熊毋康起初愣了愣,见妖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那只是其一。”熊毋康收了笑,淡淡说道,“你再看看这幅画。”
妖月走过去,细细地端详着,是那副美女抚琴的画。“她很美,除此之外,看不出来什么了。”
“你看她的右手。”熊毋康指过去。
“碧落石戒指!”妖月低呼一声,画上那名女子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正是自己手上戴着的那枚,虽然画上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但只要熟悉那枚戒指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她惊讶地望向熊毋康求证,熊毋康点了点头。
“可是青枫说这是雪国的圣物,怎么会在鸾妃手上呢?”
“因为鸾妃就是雪国公主。”
“他们叫你少主,那你不就是……”妖月大惊,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熊毋康就是鸾妃所生,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如妃的儿子,这……“这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未得以验证。”
“可是他们态度那样肯定,是有什么证据呢?”
“音攻。”熊毋康淡淡地答道,“鸾妃生前是音攻高手,而我无师自通,他们说是遗传。”
“也许你体内就有音乐的天赋,仅凭此断定为免太可笑吧。”
“还有圣印,凡是雪国的皇室血脉,后背上都有与生俱来的圣印,男为龙印,女为凤印。”
妖月久久地怔住,凤印……
她想起跟方静一起洗澡时她摸着自己后背说:“芷烟,你的后背上有一条浅浅的胎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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