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内七上八下的,但灵晚却拿眼看向云详所在之地,在看清他眼中的慌乱之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事实,此女绝不是他们一伙的。要说雪疡的血门之中女杀手该也不少,但,若是连三哥也不认识的,肯定不可能。
不及想,灵晚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打起精神应付来人。岂料,那女子再度出手之时,她只觉腿上一麻,身体霎时失去平衡。待她稳住身体,却只觉腹上一痛,有利器穿腹而入。虽然不认为那女子武功在自己之上,但刚才肯定有人暗暗偷袭了她,否则她不可能避不开那女子。
可现下,灵晚再蠢,也知道不必再顽抗。禁卫军已大批涌入,就算是那女子插上翅膀,恐怕也难以逃出生天。且无论来者是否是雪疡安排的人,她已受伤,就已达到她的目的。
这么想着,灵晚顺势往地上一倒,便开始夸张地唉哟唉哟地叫唤着,而秋歌一见灵晚流了那么多血,早已吓得失了魂,跪在灵晚的身边,哭得是稀里哗啦。却说那晚宴之上早已叫嚷声声,皇帝面如土色,太后更是吓得双腿无力,连路也不会走了。
那刺客女人,不知是觉得刺杀已无望,还是因为其他,竟然就这么转身与侍卫拼杀,不再对灵晚出手。灵晚暗暗嘘了一口气,若是她一直纠缠自己,三哥又如何能靠近自己,为自己做出滑胎的特殊诊断呢。
云详见机行事,见灵晚受伤,虽然心急,但也不忘大事,跑到灵晚身边时,第一件事便是大呼:“不好,贤妃娘娘不好啦!”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夏侯昭则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若旁人的慌乱与惊恐,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灵晚身下的血水,渐渐染红地面,他仿佛受到某种刺激一般,突然飞身而上。纯白的衣衫,飘逸的长发,还有冷魅如修罗的俊美脸庞,只在靠近那女人时,玉箫轻轻挥舞,下一刻,只听得那女人凄厉长号,如同鬼哭。众人打眼再看去,只见夏侯昭人已落定在那女子身前。
而那女子面孔扭曲着,渐渐地身体也开始起了变化,颈、腰、膝三处,慢慢地现出几道血红的细线,再然后,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先是她的头,滚了下来,再然后是身子慢慢地向后倒去,最后,双腿竟也可怕地断成了两截。
这样可怖的死法,等同于砍头、腰斩、截肢三刑一起在众人眼前发生。胆小的女眷妃嫔们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哭成一团。唯有一人,呆若木鸡,不是灵晚又是谁。
这一刻,她仿佛已忘记了疼痛,眼中只有夏侯昭如地狱使者般的冷颜。她知道夏侯昭是强大的,强大的程度甚至超出她的想象,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夏侯昭的武功竟然如此诡异可怕,看他的身手,恐怕就是冷剑也不可能胜他一筹。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遭遇,他为何强大得令人瞠目结舌?灵晚的脑中一片混乱,就连云详宣布她腹中胎儿可能不保时,她也没有听清。她只是傻呆呆地望着夏侯昭,一动不动。
“灵儿,灵儿,不好了,快,快,表哥你快救救灵儿啊,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如此说话的,除了夏侯煦不可能是别人。他武功虽然也不差,但刚才事发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
当看到灵晚的身下已被血水染红,他早已吓得失了方寸,只知道抓着灵晚的手臂,号啕大哭。
“汉王,别哭了,救人要紧,快。”云详也很着急,灵晚的伤口有些深,且流血不止,虽然他有把握将她治好,可也不能徒手而疗啊,必须将灵晚带下去,上药止血才行。
夏侯煦也丝毫不含糊,抱着灵晚就快步向永仪宫的内殿跑去,若说有哪里的药最全、最有效果,除了太医院,不作他选。可灵晚现在的情况,还是先送进去处理伤口才行。
云详本打算自己抱灵晚进去,可永仪宫也不是别的地方,夏侯煦是皇子,万一太后不满,怪罪下来,也不会责罚自己的亲孙子。这么想着,云详紧紧跟在夏侯煦的身后,朝着永仪宫的内殿就疾步行去。
目送灵晚离开视线,夏侯昭眸色渐渐发沉,冷冷如鹰。霍然转身,却是一双寒冰眸直视太后而去,太后本已吓得发青发紫的脸色,在看清夏侯昭嘴角隐隐的笑意时,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莹白玉箫,长长单手而执,一头在手,一头在地。那点地的一处,竟然能看到一截短短的白刃。汩汩血水,一线线蜿蜒直下,在地面上凝聚成一团殷红。一步步向前,一步步拖行,那血红的线,在地面上,曲曲折折地爬行着,直到由线成点。
刃面与地面相接的地方,细小的火花,轻快跳跃着,似乎在诉说着那雪刃的锋利。太后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想离他越远越好,可夏侯昭一转眼就到了跟前,扶住她手腕,貌似紧张地问:“皇祖母,你怎么样?”
看到夏侯昭靠近自己,太后只觉胸前被狠狠撞击般疼痛着,心也不规则地咚咚乱跳起来。眩晕的感觉一阵阵涌向自己,而夏侯昭却是有意无意地摇晃着太后的身体,一种恶心的感觉伴着眩晕而来,迫使太后大口大口地呕吐着;她浑身大汗淋漓,唇色苍白,双手发冷。
自小便与太后生活在一起十多年,夏侯昭又怎会不知道太后怎么了,他一把扶住太后向后倒去的身子,侧身大呼:“太医,太医,皇祖母不好了,不好了。”
是的,太后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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