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方领着周大年与莫德来到家里,周大年对水萍说:“弟妹,住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看还是搬到租界去。你放心吧,让莫德先生给你们个小院,你们也方便。”
水萍撇嘴说:“我才不去租界呢,对你好的时候拿你当个人,要是不替他们卖命了,或者帮他们办事不利,他们就往外赶你。自己的家虽然差,但住着踏实。”
莫德听了这话,尴尬地说:“丁夫人,我们大英国人也是有情有义的,是知恩图报的,以后您与丁先生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水萍笑道:“人家说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我住在这里,喘口气都感到舒畅,你们租界里的空气不好。”
周大年也能理解水萍的这种想法,这几年他已经体会出来了,住在租界里是没尊严的,等把赵敬武给干掉之后,就是莫德喊他老爷也不在那里住了……在18号这天,日本领事加藤带着20个武士来到小刀会会所,把他们安排到门口以及院墙外,让他们保护好赵敬武与小田七郎的安全。赵敬武感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不太方便,便对加藤说:“加藤君,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想过没有,西方各租界、袁诚印,他们狼狈为奸,就是想赢我的钱,所以呢,在这种时候,他们最不想我出事。”
加藤摇头说:“赵君,上次周大年差点就把小田七郎给干掉,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赵敬武说:“那可以让小田七郎住在租界,到时直接去卫皇。”
加藤摆摆手:“那样的不好,他是你们的赌手,就得住在这里。”
送走加藤,赵敬武想出去办点事,可是武士们以保护他的安全为由,非要跟着他。赵敬武对他们说:“你们保护好小田七郎就行了,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小田七郎说:“赵君,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不只我不能出事,您也不能出任何事情。”
赵敬武点点头说:“那我不出去了。”
他回到书房,把独锤与高明叫来,对他们说:“这些日本人并不比西方那几个领事好到哪里,他们这么用力地帮咱们,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比输掉赌局还要恶劣。”
独锤说:“要不咱们辞退他们,让高明上场?”
赵敬武摇头:“哎,凡事有利就有弊,他们为了他们的目的帮助咱们,这也是正常的嘛。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平时呢,你们好好招待他们,最好跟他们喝点酒,套套他们的话。对了,从现在起,我想好好休息,直到明天早晨5点钟,这段时间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叫我,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叫我,我这段时间太累,一直没有睡好。”
独锤点头说:“放心吧会长,我让兄弟给把着门。”
等独锤与高明走后,赵敬武把门插上,独自坐在藤椅上发呆。回想这段日子,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天色渐渐地暗了,窗子外的灯亮起来,赵敬武从书架上抽出本书,打开柜子腰部中间的抽屉,把书放进去,推上抽屉,柜子缓缓地挪开,墙上出现一个洞口,他闪进去后,书柜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当初,赵敬武买下这栋楼后,便花高价把马路对面的那个小院也给买下来了,并请外地的工匠对这个小楼与对面的小院进行了装修,秘密地从地下挖了个地道,可以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院子。赵敬武之所以费此心机,是由于他认为自己这碗饭是在刀尖上吃的,得罪的人太多,是必须给自己留后路的。
赵敬武来到马路对面的小院,开着院子里停着的那辆“道奇”牌轿车,在城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那个神秘的小院里。等车开进院子,哑巴把大门插上,然后回房泡了茶。等他提着茶具来到假山上,见赵敬武没有在小亭里,便提着茶具又下来了。
哑巴回到正房里,独自喝着茶,不时看看卧室的门。
早晨,哑巴老早便起来,泡上茶等着,没多大会儿,赵敬武从卧室里出来,笑道:“大哥,我有事先走了。”哑巴跟在身后,等赵敬武走了才转身回屋……这时候,加藤已经在会所的客厅里等了。他刚刚天亮就来到了小刀会,说是跟赵敬武有要事相商,多次催着独锤把赵敬武叫来,但独锤感到时间不到,就让他等着。加藤对小田七郎说:“他赵敬武还真沉得住气,这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小田七郎讥笑说:“中国人就是懒。”
正说着,他们发现赵敬武从楼上走下来,便马上起身。赵敬武对独锤说:“加藤先生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跟你说5点前不要叫我,是怕你们打扰我,而不是加藤先生啊。”然后对加藤拱手道,“先生为了敝人的事,这么上心,我却睡到现在,实在惭愧。”
“我们不是外人,不必客套,还是坐下来谈谈今天的事吧。”
小田七郎把武士们叫进客厅,他们拄着刀站在那儿。加藤发表言论说:“当我们赢了之后,场面肯定非常乱,到时候你们保护小田君马上离开,以防他们狗急跳墙。我会在附近的楼上安排几个狙击手,以防发生突发事件。无论如何,我们既要赢得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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