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袁诚印把副官叫到办公室,跟他商量怎么从加藤手中把赵敬武的家属弄出来,好完成交易,获得财产。副官为难地说:“这个有点难度,厅长亲自带人去租界搜,没发现任何踪迹。”袁诚印瞪眼道:“你想过没有,像加藤这么狡猾的人,他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吗?极有可能把人藏在租界外面了。”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把人藏在哪里。”
“混账,如果知道用得着你去找吗?直接去抓回来不就行了,你就不会想办法抓个日本武士问问情况?不过,据说日本武士的嘴特别硬,他们为了守住秘密极有可能会自杀。所以,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首先把他给打昏,把衣裳tuō_guāng,并检查他们的口腔里有没有假牙,据说他们会在假牙里装毒药,被捕后会咬碎假牙自尽而死。”
“他们的嘴这么紧,抓过来有用吗?”
袁诚印冷笑道:“我还就不信他日本人的牙关这么紧,只要把他抓过来,我就有办法让他开口,娘的,我还就不信这邪了。”
副官刚离开不久,警卫员拿着当天的报纸进来,放在袁诚印的桌上。袁诚印摸起电话想给小刀会打个电话,让他们通知赵敬武,一定会把他的家属营救出来,让他耐心等两天。电话通了,他的余光看到报纸上有赵敬武的报道,忙把电话挂了,摸起报纸来,报纸上赫然写着:“小刀会原会长赵敬武声明:由于本人年事已高,产业又多,根本无力经营,现在已经转让给……”袁诚印的脸色开始泛红,然后暗成猪肝色,他把报纸扔到地上,吼道:“赵敬武我日你祖宗。”
警卫员回过头来,惊异地看着袁诚印:“长官,怎么了?”
袁诚印叫道:“你马上把副官给我找回来。”
警卫员小跑着去了,袁诚印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用鼻子不停地喷气:妈的,这个赵敬武太狡猾了,原来他就没有打算跟我有什么交易,是策划我与日本租界火拼赢得时间擦自己的屁股。他摸起电话通知几个团长,让他们火速控制车站、码头,以及任何进出天津的关口,一定要把赵敬武抓回来。
当副官回来后,袁诚印叹口气说:“抓日本武士的事先放放吧,现在已经没必要了,他赵敬武的家属根本就不在日本人手中。”
副官吃惊道:“那在哪里?”
袁诚印踢踢地上的报纸:“你自己看。”
副官拾起地上印了几个脚印的报纸,舒展开,咋舌道:“他妈的,这个赵敬武太狡猾了,把咱们都给玩了。”
袁诚印拍拍脑袋:“我已经派人到各码头、车站搜查去了,你带着人沿街搜搜,争取把他给我抓回来,只要把他抓回来,我们就还有希望。他把所有的企业都转给别人,手里还握着个金山呢。”
袁诚印调动了所有的力量折腾了一整天,结果连赵敬武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他拍着桌子叫道:“妈的,我就纳闷了,当初我们捉拿丁方一家三口,跟着屁股追都没有见着人,现在他赵敬武又玩消失,连个影子也不见了。”
副官说:“您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赵敬武与租界有什么联系,现在他就躲在租界里?”
袁诚印恍然大悟,叫道:“对啊对啊,我他妈的怎么没想到这茬呢!以前我们只是在租界外折腾,从没去租界搜过,所以每次搜人都失败了。他赵敬武赢了这么多钱,让哪个领事提供保护,哪个领事还不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叹了口气,“可问题是就算他赵敬武在租界,我们并不知道他在哪个租界,也不能挨着搜吧。”
“其实,您就说有几个国际杀手潜入到租界,对各租界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咱们想去缉拿,又怕违犯国际租界条约。”
袁诚印给各租界通了电话,租界听说有杀手潜入,他们都要求去他们的租界里搜捕。袁诚印亲自带着两个连的精兵来到德租界,副官带人去搜,自己躲在使馆里跟领事聊天。
德领事说:“袁督军,自莫德被送回国治疗后,英租界又来了位名叫格西的领事,据说他正在调查莫德精神分裂的原因,这件事情让我们深感不安。”
袁诚印惊道:“你应该早告诉我,如果他查出什么,咱们大家都得受到牵连。您想过没有,毕竟是因为咱们涉赌而导致的后果。”
领事耸耸肩说:“我们几个领事商量过了,涉赌的事情我们是不会承认的,他格西也拿我们没办法,可是督军你就危险了,一旦他知道是你跟莫德涉赌,肯定会向民国政府反映,你就危险了。”
袁诚印问:“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利,您看咱们怎么办?”
领事说:“办法不是没有,让他不要开口就行了。”
听德国领事这么说,袁诚印心里咯噔一下。不让他开口只有两种办法,用刀拉他的脖子,或用钱把他的嘴堵上,现在的问题是拉脖子,他没有勇气,用钱堵嘴又没钱。上次的赌局输掉之后,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别说给高议员写的欠条,自己的军费还挪用了几十万大洋,这个窟窿还张着口等他呢,否则,他也不会听赵敬武说给他钱,就铤而走险杀日本人,也不会上紧地找他。就在袁诚印与德领事商量怎么对付这个新来的格西时,副官跑进来了,喊道:“长官长官,出大事了。”
袁诚印惊喜道:“人找到啦?”
副官说:“不是赵敬武的事,是夫人与少爷在南庙出事了。”
袁诚印腾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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