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靓翻白眼道:“呸,谁稀罕他的自行车,我骑着都怕被摔死。什么东西,身为中国官员,不替老百姓争取点主权不说,还帮着洋鬼子镇压中国人,我看到他都想吐。”
周大年说:“靓靓,怎么说话呢?”
周靓冷笑说:“父亲,也不是我说您,外面对您的传言可难听了,都说您利用四姨太去勾引高官,说您是洋鬼子的狗腿子,还说您在老家时,曾放火烧死了上千口人,您能不能做点有骨气的事,为什么非要让别人戳脊梁骨呢。”
听到周靓提到他放火的事情,周大年抬手便甩了她一个耳光,吼道:“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周靓梗着脖子说:“你就把我杀了,带着尸体去吧。”
周大年就像打败了的公鸡那样,低头耷拉着脸出去了,当他回到卧室,看到卧室里四姨太的用具,这才后悔自己下手太狠,再怎么说,四姨太嫁过来后,对家里还是出了很大的力的。周大年感到卧室里到处都是四姨太的影子,他根本没法在这里睡觉,便抱着被子来到了书房,在沙发上蜷着迷乎着,但是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泛出四姨太那惨白的脸庞,还有袁诚印那狰狞的面容,就给惊醒了。
早晨,周大年早饭都没有吃,便坐车去拜见袁诚印。
袁诚印见周大年并没带着靓靓来,脸拉得老长:“周大年,实话告诉你,我想娶靓靓为妻这是瞧得起你,是想着帮你,如果你变成我的岳父,租界的领事们就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敢把房子收回去,他赵敬武就是借几个胆也不敢对付你,否则,你被赵敬武杀掉,你的仇人会把靓靓绑去玩够了卖到青楼,你自己想想这后果吧。”
“唉,我并不是不想带她来,只是她脾气太倔,不肯来。”
“你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还能做成什么。”
“您不要生气,我会想办法的。”
“我先提前跟你把话说了,现在租界的领事们都在考虑怎么把你给整死,然后侵占你的家产呢。还有,我现在的军费赤字正需要你的财产,如果你不把靓靓嫁给我,不用别人整你,我也得把你给整死。”
周大年伤心地说:“放心吧,我会让你娶到靓靓的。”
袁诚印马上换成笑脸,拍拍他的肩说:“大年啊,只要我娶了靓靓,你就是我老丈人了,从今以后我还不得处处维护你。”
周大年说:“最近听说租界里的洋人把靓靓的同学给qiáng_jiān了,他们正在四处投诉,并商量着要去租界游行,只要在他们游行时,你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然后对靓靓说,只要她肯嫁给你,就把她的同学全部放了,相信以她的性格,会不惜牺牲自己的……督军袁诚印拍拍周大年的肩说:“我就知道大年你有办法。”
周大年告辞出来,刚坐上车,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他感到太对不住大夫人,当初他刚来到天津,没钱也没有亲朋好友,还被赵敬武追着,后来在郊区租了间民房,由于租不起房子,女房东每天都来赶他。那天晚上,房东的闺女偷着来到房里给他些钱,说,你把房租交给我妈吧。后来这个姑娘常接济他,让他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他们结婚生下了靓靓,周大年的好运也来了,成了赌王,混到了天津上层社会里。一天,周大年回到家里,跟夫人商量娶个小妾,还说是督军介绍的,如果不要肯定得罪人家。
夫人说:“好啊,只要你过得好,只要对靓靓好,你娶几个我都不在乎,我也不会成为你娶妾的绊脚石。”
当天夜里夫人就自杀了,这让周大年感到非常愧疚。当年,他一把火烧死镇里54人,至今没有产生丝毫的愧意,并且埋怨那天的风不够大,烧死的人不够多。正因为愧对夫人,他对靓靓从小就非常疼爱,想弥补对夫人的亏欠,但是如今他为了自己的安危,把女儿嫁给袁诚印这个恶魔,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
书房里摆着一个桌面大小的牌位,是紫檀材质的,足有半人之高,上面用金色写着54个人名。赵敬武站在牌位前,双手执香,微微闭着眼睛,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场大火,在风的助势下就像山洪般洗过小镇……他把香插进供器,叹口气说:“这么多年,敬武面对仇人始终无法雪恨,实在愧对父老乡亲,不过你们放心,现在我终于等到机会了,不久便可以把他的人头带回去。”
在赵敬武看来,现在袁诚印与租界都想把周大年踢出局,想利用丁方为他们赚钱,现在把周大年杀掉,他们是不会过问的,说不定他们还巴不得周大年早点死呢。他把独锤叫到书房,跟他商量道:“八斤,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了。”
“是的,会长请吩咐。”
“你安排兄弟把周大年的人头给拿来。”
“好的会长,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情。”
“虽然租界与袁诚印想踢掉周大年,但我们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他周大年在天津卫毕竟还是个人物。你们周密安排,要想出可行的办法来,不要操之过急。对了,我们只针对周大年,对于他的家人与财产,决不能动。”
“会长您放心,我会办好的。”
就在独锤与兄弟们策划谋杀周大年的方案时,赵敬武接到袁诚印的电话:“老赵啊,有件喜事给你说说,我马上要跟周大年的女儿靓靓结婚了,哈哈,是感到吃惊吧,其实这有什么吃惊的,说白了,他周大年是巴结我,非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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