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能赢他们吗?如果再输了,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我敢于破釜沉舟就是有必胜的决心。”
虽然周大年佩服丁方的胆量,但内心深处还是感到丁方太年轻了,缺少沉稳,面对大事考虑不周。现在哪个赌场不玩点老千,不弄点猫腻?如果只靠抽水赚钱,赌场根本无法生存。周大年感到这件事应该跟督军袁诚印谈谈,让他出面保护丁方的安全,如果只是让三秃子他们跟着丁方,怕是应付不了这局面的。
他给袁诚印打电话说:“丁方考虑到在英皇大赌场里开局,赵敬武他们肯定不敢下注,所以他选择了去港角大赌场,目的是诱使他们敢于下注,只是我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袁诚印说:“好,我就喜欢丁方的这种做事风格。放心吧,你们要做的是给我赢钱,至于安全问题,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对于赵敬武来说,丁方选择港角大赌场,这不只让他感到意外,还让他感到有些为难。他的本意是到英皇大赌场赌,故意输掉这场,让租界与袁诚印小有赚头,让他们眼红得轻点。在临出发前,他还让高明第一次摇骰时要摇全点,第二次要以一点的差距输给丁方,不让对方产生怀疑,还要达到去英皇大赌场的目的,可谁想到丁方用这么出人意料的办法赢了,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港角。
赵敬武忧心忡忡地说:“丁方太让人琢磨不透了,他明知道是我们的地盘还来进行这场赌战。我能够明白丁方的想法,他是怕我们到英皇大赌场不肯下本,所以选择到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场子里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赢他一次。”
独锤点头说:“会长,只要我们再赢他一次,丁方就死定了。”
赵敬武握着烟斗,细长的眼睛眯成线,硕大的鼻头括开的八字纹越发显深刻,他轻轻地呼口气说:“记住,在我们的场子里赌,决不能抽老千,如果事败,赌场都保不住。还有,一定要对会里的兄弟们说,在我们的地盘里,就是丁方把脖子往咱们身上撞,我们也得赶紧躲开,如果伤着他,事情将会变得非常麻烦。”
随后,独锤通知分会的头目开会,向他们传达了会长的指示,让他们通知到小刀会里的各个兄弟,决不能在小刀会的地盘动丁方,不只不要动,还要保护他的安全,以防有人嫁祸小刀会。几个小头目都感到不解,七嘴八舌问:“您是不是听错了?他丁方刚把赵信公子给打了,会长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独锤瞪眼道:“你们懂什么,会长是什么层次?他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比如,他对周大年恨之入骨,有无数可以杀掉他的机会,可他老人家为何不动手,因为他考虑的不只是自己的恩怨,还要考虑到小刀会各个会员的安全。你们要明白,他丁方与周大年现在是督军与领事们赚钱的工具,我们动了他们的工具,他们就会对付咱们小刀会,毕竟袁诚印握有重兵,我们无法与他匹敌。”
当新的赌约与赌场决定下来并且见报后,天津卫又掀起押注的热潮。没办法,这就是赌博,输的人总想赚回来,赢的这方还想赢。由于之前丁方惨败,大家并不了解内幕,他们认为这次高明还会赢,因为高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大家都向高明下注,而丁方这边却是冷冷清清的。
赵敬武对于赢不赢这局并不在意,所以向外界声明,小刀会不接手注资,大家可以向专门经营赌事的卫皇去下注,无论这起赌战的结果如何,跟我们小刀会没有任何关系。谁想到在这个公布发出去后,美国领事奥查理前来拜访,拿出10万大洋的票据要求押高明赢。赵敬武感到有些意外:“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赵先生请讲。”奥查理耸耸肩。
“听说上次大家都看好丁方的情况下,您却押了高明赢,这本来就是出人意料之举。这次您明知道丁方有备而来,势在必得,您还来押高明,为什么?”
奥查理又耸耸肩,笑道:“我相信我的判断。”
赵敬武说:“这次我们没有任何把握赢丁方,如果您把钱投在丁方那边,我相信赢的概率会大。”
美国领事摇摇头:“no、no、no,我就支持那个山西佬。”
赵敬武说:“我们不接手注资了,您可以去卫皇赌场,他们在经营这个。”
美国领事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赵先生,我可是一直支持你的,希望你能接手我的注资,把他作为财本运作。你放心,无论输赢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这是赌博,不是用零散的票子兑整。如果你不肯接受的话,那么我会认为你有什么阴谋,要是我在外界乱说的话,对你就很不利了。”
赵敬武托着烟斗的手抖了两下,宽厚的嘴唇抿得紧紧的,闭上眼睛轻轻点点头:“好吧,既然您这么支持敬武,再不接受,这就太过分了。”他们随后签订了协议,表明自愿参与,后果自负。当奥查理告辞后,赵敬武把独锤与高明叫来,疑惑地说:“奥查理又送来了10万大洋的赌注,并要求以赌本运作,这件事让我感到不对劲,我们不能让他总是感觉这么好,这让我们没有安全感,这样吧,我们出10万资本,再加上奥查理的赌本,全部输给丁方。”
高明有些不解:“为什么?”
赵敬武端着烟斗,眯着眼睛盯着某个角落,叹口气说:“不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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