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平静地说:“其实,属下认为,这些钱没有必要还。当我们与谢光宁达成合作后,给上峰打个报告,就说这些钱用来收买谢光宁了,上峰考虑到用这些钱得到一个师的兵力,绝不会埋怨。”
“废话,就算不用还我们也不能把这么多钱白扔出去。”
加藤绕了半天弯子,这才吐露实情:“其实,属下这几天可没闲着,属下是前去调查了。属下发现了个重要的线索,潘叔才指定付营长跟随单印,并负责保护他家人的安全,只要把付营长拿下,想图谋单印那是手到擒来。”见山本又要瞪眼,加藤忙接着说:“听属下把话说完。我们还掌握了个情况,付营长的女朋友田静在女子中学教国文,把她给请来,相信付营长肯定会为了女友跟咱们合作。”
山本用鼻子哼了声:“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加藤说:“从古至今,爱情就是惊天动地的,足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难道您没有读过中国的古籍,里面曾有篇故事叫《褒姒一笑》,说的是一个女人一笑就把一个国家给笑垮了。再者,经过我们调查得知,付营长家里没有什么亲人,这个田静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对他来说,那是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您要明白,我们不能拿我们国家的武士去衡量付营长,中国的军人还是有爱情的。”
山本叹口气说:“只有这个办法是不保险的。”
加藤说:“放心吧,属下有办法保证资金的回收。”
这个夜晚,山本根本就没有睡着,穿着睡衣在房里来回地走动,考虑与谢光宁合作的种种可能性,越想越感到有风险。谢光宁这人根本就是怪胎,从不按常规出牌,心狠手辣,是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出来的。如果真让他赚到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不过,现在租界面临着巨大压力,租界里的日本公民都闹着要回去,这时候他们太需要驻军的保护了,他知道这起合作有风险,但必须要做这项风险投资,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他只能辞职。
早晨,山本洗把脸,修了修嘴上那两撇胡子,来到客厅。在他面前的桌上,放了个厚厚的文件袋子。这时,有位戴眼镜的瘦男子,扛着相机与闪光灯进来,对山本笑着点点头。
山本说:“把相机摆好,等我与谢光宁签订协议时要拍照,当我们握手时一定要拍照,要尽可能地多拍照,以防胶片有什么损伤。”
瘦男子点点头,把闪光灯放到墙角,又检查了相机,然后坐在墙根眯着眼睛在打盹。前天,加藤把这个记者给抓来,对他进行了教育,又派两个东洋女人陪他休息,因此备感疲劳。
当下属来报,谢师长来了,山本说:“让他们进来。”当谢光宁来到客厅,山本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冷冷地说:“请坐。”谢光宁见他的屁股粘在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便感到有些恼火。不过想想自己是来骗钱的,不应该再要求别人尊重你,于是来到山本旁边坐下。他扭头看看在墙根打盹的青年,面色蜡黄,神情倦怠,不住地捂着嘴打哈欠,便问:“山本君,那棵豆芽菜是什么人?”
山本不解地问:“师座想吃什么菜?”
谢光宁指指墙根那正犯困的瘦子。山本说:“这是位记者,对我们的合作非常感兴趣,要求前来采访,敝人想到,既然他感兴趣,就给他这个机会。”谢光宁心里很难过,因为今天的合作一旦报道出去,自己的麻烦就来了。可是他无法选择,必须要承受这种合作带来的副作用,这就是人生。
接下来,山本双手扶着桌面,头昂得高高的,声音洪亮地说:“师座咱们谈正事吧。我们的钱已经到位。加藤君!”加藤抱着一个古铜色的密码箱过来,放到谢光宁面前,把密码锁打开,掀开盖儿,嘴角上泛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谢光宁看到里面装的是通汇的银票,看那些张数知道不老少,便咋舌道:“没想到山本君这么富有。”
加藤抱着箱子去后,山本把面前的邀请书与提前写好的新闻报道推到谢光宁跟前:“请谢君先把这两件东西签了,盖上你们的章,咱们再谈具体的合作事项。”“豆芽菜”站起来,勾着身子跑到墙根,把那架相机推到他们旁边,对准那两份文件。谢光宁心里就像窝了把草似的难受,他把文件递给刘副官:“念念写的是什么?”刘副官接过来:“师座,一份是邀请函。上面写着,兹邀请大日本帝国少将山本小郎前来成都,加强两国之间的交流,促进友谊,增强合作……”
“行啦行啦,不用再念了,本座知道了。”
刘副官说:“师座,另一份是新闻报道,有五页纸,主要阐明了合作的意义。”谢光宁皱了皱眉头:“五页纸,这么多,算啦算啦,不念了。”其实,谢光宁不听都会知道山本在里面写了些什么,肯定表明他们来成都的意向有多么友好,与军方的关系多么密切,是受到驻军保护的,请大家要冷静,要把目光放长远,要奔着和平的未来着想什么的,“刘副官,把咱们的章盖上。”
山本说:“师座,请您签字。”
谢光宁说:“山本君,本座个人签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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