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白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要出门,电话又响了。白云白冲回去接,心想会不会是叶博文呢?有时候他也会给她一个惊喜,星期天把她叫出去喝茶。
接起来却是苏新茶。白云白掩饰住失望说,你好。
苏新茶是她的女友之一,也是个离婚女人。她知道她找她肯定是心里没着落了,来谋划聚会。果然苏新茶说,今天上我家喝茶吧,我有今年的新茶,明前龙井。白云白说,恐怕不行,我正要出门呢。苏新茶说,怎么,有安排了?白云白说,也不是什么安排。王晶发神经呗,大清早起来非要我去见个人。苏新茶马上明白这个见个人 是什么意思,兴奋地说,那好呀,快去吧。你穿哪身衣服?白云白说,没情绪,还是昨天那一身。苏新茶急了,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赶快换!
白云白不想动。苏新茶批评说,平时我们买那么些时装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披挂上阵的嘛。古人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
苏新茶经常爱说点儿自认为有文化的话,本来在她们几个女友中她是文化最浅的,但却最喜欢咬文嚼字,因此常常出错。比如把含情脉脉说成含情 卖卖 ,把潸然泪下说成 消然 泪下,把fēng_liú倜傥说成fēng_liú 周堂.照说中国字那么多,博士也认不完的,说点错别字情有可原,问题在于她太喜欢说那些她自己拿不准的生僻字了,哪能不出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尽管她们也常在一起玩儿,白云白内心还是有些看不上她,不喜欢她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在苏新茶面前,她还是有些优越感的。
白云白不客气地说,什么容不容的,谁知道他是个什么男人?他看不看得上我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我看不看得上他。
苏新茶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依然执著地说,那你说你那些时装是干什么的?上班不穿,见人也不穿?何必花那么些钱买回来?物尽其用才对。
白云白没话说了。她的衣服的确买了不少,却最不爱穿。她嫌穿时装麻烦,不如穿休闲装自在。苏新茶就不是这样,不管有没有高兴的事儿,有没有想见的人,她总是不嫌麻烦地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当然,她也有条件打扮,她是她们几个里面经济条件最好的。总是隔三岔五地添置衣服。白云白想,这大概才算是热爱生活吧。
苏新茶在电话中给她作出具体指示:你换上那条我们一起买的巧帛长裙,深灰色带帽子的那个,最有味道了。白云白说,今天穿裙子?你想冻死我呀。苏新茶说,冻不死的,外面套件风衣好了。宾馆里都有暖气的。记住,裙子里面别穿棉毛衫,不然皱皱巴巴的显不出效果来。听见没有?
苏新茶基本上是她们的时装顾问。白云白嘴上说听见了,心里还是不想折腾。
一方面她怕冷,一方面的确觉得没有必要。她放下电话,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职业装的效果也不差嘛。反正是去见媒人,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
贝贝显然知道她要出门了,早早地在门边蹲着,眼巴巴地望着她,尾巴轻轻摇着。它似乎知道女主人这一走,就得大半天,它该寂寞了。白云白走过去,把它抱到沙发上,拍拍它的头说,好好看家,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然后她往嘴上抹了一点淡淡的口红,套上件风衣,带着一付敷衍了事的表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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