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娟做了流产,要好的女友周敏去照料她。然而,舆论似乎对许家不利。许凤山对自己管辖领地燃起的与自己脸上无光的舆论之火,有些不安了。于是,他又把杜娟调到一个药厂里当包装工。后来,经过努力,她成了这个药厂里的一名出纳员。然而,命运之神并没有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一天,周敏突然告诉她,许斌出车祸了,断了一条腿,那个省歌舞团的姑娘一见许斌没了一条腿,就和许斌分道扬镳了。马兰怕儿子找不到媳妇,放出风来让杜娟回去。没过几天,马兰果然找杜娟来了。无论马兰说得多好听,可杜娟就是不答应。马兰只好灰不溜丢地回去了。没过几天,厂长把杜娟叫到办公室,劝她嫁给许斌。杜娟也隐隐觉得,许家又在背后捅刀子了。她把这件事和周敏说了,周敏给她出主意说要想摆脱许家,结婚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周敏又把她介绍市科委的胡清河,杜娟和胡清河闪电般地登记了。然而,就在他们结婚的当天,几个法警闯进来,以贪污罪为名逮捕了杜娟。无论杜娟怎样申诉,她最终还是以贪污罪被判了三年徒刑。在狱中,她几乎夜夜做噩梦,可盼到从监狱大门走出来,找到胡清河的时候,胡清河却判若两人,不再理她了。
又一个希望破灭了,杜娟思前想后,决定给同住w市的哥哥徐大鹏打电话。徐大鹏在w市警察学校当教员,和杜娟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他对她关怀备至,把她当做小妹妹一样。晚上,周敏值班,屋里只留下杜娟一个人了。八点半,徐大鹏来了。见到徐大鹏,杜娟眼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徐大鹏说他什么都知道了,杜娟对徐大鹏说她准备告他们。徐大鹏气愤地让杜娟上北京告许凤山。一提北京,杜娟忽然地想起了半年前患癌症去世的妈妈。妈妈临终前告诉小妹杜梅说,杜娟不是她生的,是一个乡下女人送的。杜娟停止了啼哭,睁大了眼,惊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徐大鹏摇了摇头。正说间,门开了,从门口闯进几个人来,不由分说把徐大鹏扭走了。领头的竟是瘸了一条腿的许斌!许斌抓住她的胳膊非要她回家,一股怒火从杜娟心头陡然升起,她给了许斌一个耳光,然后踉踉跄跄地跑了。杜娟越想越憋屈,她感到前途无望,第二天,她去了郊外河边给母亲烧纸,这时,天又快黑了,她往哪里去呢?她又一次想到死了。于是,她向河边走去……杜娟正说着,孙局长打断她,问她杀害许副市长的枪是哪里来的。杜娟说捡的。见孙局长不相信,杜娟说,就在她要穿过树林去跳河的时候,看见一株柳树杈里,放着件军衣和军用挎包,她一看,挎包里有一支手枪,五发子弹。于是,复仇之火又在胸中点燃了。于是,她就去了望月山庄。做完案后,便把那只枪扔在化肥厂南侧的污水沟里去了。杜娟对杀害许凤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孙局长觉得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便让记录员把审讯笔录递给杜娟过目签字画押。
就在这时,大家刚说要走的时候,刑警队长邹鸣从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经过鉴定,许凤山身上的两处枪伤系死后伤。”邹鸣的声音不高,然而,却像一个猝不及防的雷霆在房顶炸响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是死后伤那就意味着什么。
许副市长身体很好,没有可以引起猝死的诸如高血压或心肌梗死之类的病症,孙局长对他是了解的。如果不是因枪杀击毙,那他是怎么死去的呢?孙局长问邹鸣鉴定结果可否准确。
“毫无疑问。”邹鸣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退一步讲,假设许副市长的枪伤是生前伤,那么这两处枪伤是不会或者说是不会立刻使他毙命的。陈红和许家的人都听到两声枪响,死者的身上也只有两处枪伤,这是完全吻合的;可是,伤口一处是在左大腿,一处在腹部。很明显,射在大腿上的子弹是不会致人死亡的。而射在腹部的子弹,嵌在肠内,也不会使他毙命的,至少是不会当场死亡的。”
顿时,大家被邹鸣入情入理的分析折服了。
“那么,许副市长是怎么死的呢,猝然病变,还是……”
孙局长话音未完,邹鸣便接口爽声答道:“氰化钾中毒。”
“啊?”孙局长脸色刷地黑了一下。
邹鸣连忙掏出了化验单,递给了孙局长,说:“我们取胃液化验的。”
顿时,大家的脸上又重重疑云。是谁用氰化钾杀害了许凤山呢,是杜娟,还是别的什么人?这案子太奇了!公检法的几位领导,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此刻,都感到在许凤山被害案上,只以为亡者死于杜娟的毙击,连伤口也未经详细勘察,仅仅进行了简单地拍照,又一味急于结案,然而,却险些闹出乱子来。是啊,若不是邹鸣复验伤口,若不是他认真细致,恐怕很快就要宣判执行了,那样就会放纵了真正的凶手。想到这里,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孙局长额头那本来不太明显的川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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